琴座已经做得如此名贵了,那配上最名贵的琴弦也是应该的,而此琴的琴弦,仅仅只能称为名贵,普通的琴弦是用蚕丝做的,即使是蚕丝做的,价格也是十分昂贵,毕竟要让蚕丝发出动听的声响,需要极高的制作手艺。
而此琴的琴弦用的是青铜,声音洪亮,但美中不足的是,某些较高的音节就上不来,因为力度太大就会断。《高山流水》曲风起伏跌宕,常常在寻常处出现大幅变音,王维弹奏时深知此种琴弦的缺陷,不敢太过用力,结果影响到了弹奏的完美度。
怎样的琴弦才能完美地演奏出《高山流水》,没人得知,但既然世上有这种曲谱,当然是会有相应的琴弦,况且,乌木琴座配青铜琴弦,确实有点暴殄天物。
王维道出心中的疑问:
“无法大师,此琴可是贵寺所有?”
王维这简简单单的一问,倒是把无法问住,当然,无法的回答也很巧妙。
“摩诘兄,此琴贫僧倒未见过,不知是否是其他人所埋?”
无法问完后,就暗中环顾四周,看看周边人的反应,他明白,在季寞什鸠克来闹事之后,出现一把好琴,相当于把自己的嫌疑弄大,他要看看,是不是有人想陷害他。
阙浪心里也起了深深的疑问,季寞什鸠克在香积寺丢失了印度七弦琴,并为此与无法大打出手。仔细端详此琴,极有可能就是印度七弦琴,但无法又矢口否认见过此琴,难道无法是在说谎,又或者是另有隐情。
旁边的无天眼神闪过一丝惊慌,立即被无法觉察,无法严厉质问他:
“无天,此琴可是你所埋?”
“师兄,我……”无天显得吞吞吐吐。
“到底是不是?”无法逼问他。
“是!”无天在他的逼问下终于承认。
“这么说,这把琴就是季寞什鸠克要找的印度七弦琴?”
“是。”无天回答得很干脆。
无法的情绪显然非常激动,他在香积寺拥有绝对的权威,任何人都不敢对他做出质疑。
“混帐,我香积寺是佛门净地,一向不喜卷入任何纷争,你为何盗琴?”
“师兄,印度七弦琴是天下第一凶器,可抵百万雄兵,一旦落入季寞什鸠克之手,莫说香积寺,就是整个大唐,都有灭国之危险啊!”
无法听着,觉得很不可思议,一把琴何至于如此凶险?刚好阙浪在旁边,就把那天孟浩然对琴的典故说了一遍,无法才明白此琴的威力,但他对无天的知情不报也颇为不悦。
“无天,既然你已知晓此琴奥妙,又为何不告知本座?”
“小僧知师兄品行高雅,必会完璧归赵,小僧恐此琴流入妖僧手中,贻害天下。”
“混帐,本座岂是昏庸无道之辈,难道会无视天下苍生之安危,以应自身洁好!”
无法说得生气,操起桌上的茶杯掷向无天,而无天不敢躲闪,硬生生的砸在额头上,渗出了血水。
王维在旁边看着,心中极其忐忑,他的一个无心之举,竟然让无天蒙受此难,他用愧疚的眼神看着无天,然后向无法求情:
“大师,我看可能是当时事态紧急,不能即刻禀报,而事后又恐大师责怪,故而没有上报,此事过了即可,请大师莫再动怒。”
无天听到这句,连忙向无法求情:
“师兄,事态紧急,不能上报,请师兄原谅!”
阙浪也在一旁帮忙求情,其实无法心里很清楚,无天密藏此琴,必然是另有目的,只是这目的是好是坏,无从得知,但众人都已经替他求情了,拂大家的意也不好,就给了个台阶下,饶过无天。
接下来如何处理这把琴倒是一件头痛的事情,无法的意思非常明确,他认为此琴既然有此等魔力,若不慎落入贼人之手,将给天下苍生造成巨大的灾难,干脆直接烧掉,众人也点头称是,无天心里虽然不同意,但也不敢作声。
阙浪有个心结,他听孟浩然描述,印度七弦琴神通广大,达摩祖师还可拂琴一曲退十万大军,眼看此琴就要被烧掉,他就向无法提出要求,希望能够在焚毁之前让他再拂一曲,这要求并不过分,无法当即应允。
阙浪接过琴,定了定心神,他心想,刚才王维已经拂过《高山流水》,但都不见什么异样,是不是曲种的问题,若弹一首激扬的曲子,是不是就可以让琴发挥出威力?
阙浪这次选的是《十面埋伏》,其描写的是西楚霸王项羽与刘邦在垓下决战的情景,此曲**处,可使闻者感觉到两军的嘶杀声,声动天地,屋瓦飞坠,仔细听来,还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会使闻者感到兴奋,恐惧。
阙浪选此曲,无疑是非常适合的,他的琴艺虽不及王维,但也还尚可,众人都听得入迷,阙浪也弹得用心,但自始至终,众人都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一曲终了,阙浪内心也非常遗憾,但只能交琴予无法。
寺院中,早已摆满了柴火,无法大师认定此琴是凶物,故在焚琴前诵了《消灾经》,一举掷入火中,大火熊熊。烧了良久,琴仍无损毁,无法令人继续添柴,仍无所动,直至柴火已化成灰烬,只是琴弦被火化之,琴座却仍无损。
无法见之,将院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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