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探出脑袋朝下看去,只见下方水雾缭绕,完全无法见底,再远处,一条长河直通彼岸,翻涌不息。
这悬崖,高度目测千丈有余,也就是三千多米的样子,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不给我配个降落伞、滑翔翼什么的,铁定摔成肉泥。
这老道士玩我呢是吧,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玩,是一来就想玩死我的节奏啊。
“那个,前辈,我觉得拜师一事……”
“傻孩子,去吧!”
我话都还没说完,后背便传来一道绵柔的推力,紧接着,我的身体腾空而起,在最高点处停滞了零点几秒之后,整个人急速下落,朝着崖底坠去。
喂喂喂,不是个这吧。
我就这样被推下来了?
我不会就这样摔死了吧?
这老头存心的吧,给我希望又让我陷入绝望,难道是我上辈子欠他的?
我快速地在心中抱怨了几句,随后,求生的本能让我试图抓住悬崖上的凸枝长藤,奈何老道士的推在我身上的力道有点儿大,我的手根本无法够到悬崖,加上下落之势越来越快,强劲的风力吹在脸上,使得眼睛根本无法睁开,以至于我盲目地抓了半天也没抓着什么东西,只能任凭身体不断的靠近崖底。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我下落的速度骤然减弱,身子像是陷入了一堆松散的沙土当中,又像是被一团围。
总之,我并没有被摔死,而是身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物质里面,睁眼看去,这东西像水又不是水,薄弱的密度,更像是一团浓厚的水蒸气,处在某个临界点未融合成水,一如天上的白云一般。
我在“云雾”中顿住了身形,尝试了一下呼吸,以为会吸入一口浊水,却发现一股清凉入肺,沁人心脾。
渐渐地,周身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尤其是右腿伤口处,酥麻的感觉格外强烈,就好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上面攀爬。
我无法忍受这酥麻的感觉,一边用手抓挠,一边扯掉了上身的衣服和腿上的布条查看,以为这“云雾”有毒,身上的伤痕正在不断溃烂。
然而我还是想错了,模糊的视线内,我身上的创伤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手指的抓挠,扯下了身上的一层薄皮,而在薄皮之下,则是一片完美无瑕的肌肤。
这“云雾”竟有如此功效,简直堪比仙侠书中的灵丹妙药。
我忍住了抓挠的**,任由“云雾”修复着我的伤口,很快,酥麻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清凉,就仿佛我真的处于云雾之中,畅游在仙境世界。
“出来!”
许久之后,“云雾”之外传入一声大吼,随后,我只觉得腰间像是缠上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随着一股拉扯之力,脱离了“云雾”的怀抱,回到了地面之上。
“啧啧啧啧,可惜啊,可惜啊。”
我愣了愣神,从“云雾”的舒爽中回到现实,起身望向老道士问道:“前辈,可惜什么?”
“可惜你浪费了这么多鸿蒙之气!”老道士感慨一声,随后略带不满道,“你怎么还叫老道前辈,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换个称呼?换什么称呼?
我还在思考这鸿蒙之气是什么东西,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短暂的失神后方才意识到老道士指的是什么,急忙抱拳作揖,喊了声:“师傅。”
“嗯,不错。”老道士点点头,“这才像是老道的徒弟,刚才那小辈体无完肤,根本不配。”欣赏过后,他将一身道袍朝我丢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道,“你先去洗净身体,褪下坏死的皮肤,穿上衣服后再来寻我。”
说完,他瞬间消失在我面前,再出现时,已经坐在了那小山包上。
我已经对这个师傅彻底拜服,想想花个几十亿师从如此高人门下,倒还真不贵。
当然,眼下已经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我将身上的衣物尽数扒下,找了个水流不太湍急之处,下水扯下了身上的剥落的死皮,又洗了洗头发,出水后,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将老道士给我的道袍穿上后,来到了他落座之处。
“师傅。”
“嗯,坐下吧。”
我依言盘膝坐在地上,问道:“师傅,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学习仙法了吗?”
“神仙之道,并非仙法,你且记住这点。”老道士闭目说教,“今日课程比较简单,只需习得天地人三省即可。”
“三醒?”
“省天,省地,省人,此为三省。三省之学,需静息凝神,参悟道之奥义,你且试试。”
试试?怎么试?你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
“闭目。”
我闭上了眼睛。
“神空。”
神空?什么意思?
“放空你的思想。”
原来如此,我当年习武的时候学过,就是什么都不想,放空大脑嘛,简单。
“悟天,想白云,想飞鸟,思鸿蒙,思宇宙。”
我的脑海中回荡着老道士的声音,思绪里面顿时蹦出了白云飞鸟,鸿蒙宇宙。
“悟地,望山川,望河流,游袤土,游沧海。”
脑海中,白云化为山川,飞鸟变为河流,鸿蒙成为袤土,宇宙转为沧海。
“悟人,忆红尘,忆往昔,遗世事,遗百态。”
我想起了和主城其他大少们纸醉金迷的日子,想起了小时候在母亲的怀抱里面撒娇的情形,然后,这些记忆慢慢地变得模糊,变得飘渺,直至回归一片空白。
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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