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矛盾都撂在一边了,相互搭着手干了活。
打场磨面,一袋袋细白面粉扛回了家中。看着再度丰富起来的粮仓,秦春娇心中充满着踏实感。日头晒过的谷仓,散发着谷壳干燥的甜味,她心里也洋溢着淡淡的幸福感。
麦子割了,地又重新收拾了,等着种越冬的麦子。
等到了八月,就要收水稻了。村口老钱家搬走,是把房子和地都卖了。因为秦春娇帮他们摆脱了赵桐生,他们心中念恩,就问易峋要不要。也是三亩好水田,易峋当然就买下了。
那地里也长着稻子,虽说收成多了,可八月的活也多了。
一家子人商议着,铺子的事都筹备好了,也不能再拖,便选了个七月初一这个整日子,开张营业。
店铺开张这日,易峋和易嶟在店铺门前大树上放了一大挂鞭炮。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合着火药的气味儿在空气里喧嚣着,似乎在彰示着铺子的热闹和兴旺。
易家兄弟两个、秦春娇、董香儿同着董大成,今日都穿了见人的好衣裳,在铺子跟前发喜钱,迎客。
铺子屋檐下头,挂着一块簇新的招牌,写着“易家食肆”四个大字。
这名字,是秦春娇和易峋商议出来的。两人起初也不知道该叫个什么,秦春娇要继续卖饭菜、豆腐和豆干,易峋要卖油,总归离不开一个食字,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
秦春娇的老客,都知道他们家的铺子今日开张,果然如之前所说,凑了份子,前来捧场。
从村口到店里,车水马龙,人流滚滚,甚嚣尘上,热闹非凡。
秦春娇和易峋在人前人后的忙碌招呼着,在人群中甚是显眼。
易家兄弟两个都是出类拔萃的青年男子,易峋生的高大挺拔,五官线条如刀刻一般,双眸深邃幽黑,通身的脱俗气派,怎么看也不像庄户人家的出身。
秦春娇今日也是着实打扮了一番,梳着留仙髻,乌油油的发髻上,依旧插着那支芙蓉玉钗,额外簪了几朵红绒绢花,耳下还坠着一对明晃晃的琉璃坠子,像两滴水滴,随时要滴落在那白润的sū_xiōng上。她穿着一袭水红色绣了玫瑰纹的高腰襦裙,外头搭着一件牙白色碎花半臂,艳而不俗。
她容貌原本就妩媚动人,这细心打扮过,说笑招呼,来回走动,娇艳的宛若一朵海棠,在人群里绽放着。
围观的村人,都暗暗赞叹这两个人当真般配,也羡慕着易家这峥嵘向上的日子。
有人指指戳戳:“易家的人当真就是能干,来咱村子里满共才两代人,就攒下了这么大一份家业。他们家如今,水田旱田坡地是连着片儿了,老钱家那三亩水田听说也是卖给他家了。现下又开了这么大一间兴旺的店铺,别说咱村里,我看就是镇子上那些员外老爷,也未必赶得上易家有钱了。”
另一个说道:“那你说,他家能有里正家有钱吗?”
村里一个叫王铁根的小伙子,便啐了一口:“里正,他不靠着刮地皮,能有这份家业?易家哥俩可不一样,人家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踏踏实实挣出来的,不是靠捣鬼!我跟你说,人家这铺子里,伙计一天给二十文钱,油坊里一天给二十五文钱,还都管两顿饭。”
那人吓了一跳:“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儿?这么高的工钱,还是家门口,咱们也去求人家用?”
王铁根就说道:“你可别做梦了,早有人去问过了,人家峋大哥说了,人手暂且够。至于铺子那儿,你敢朝秦春娇探一下头,峋大哥不把你狗头砸烂!不过人也说了,油的生意做得好,咱村以后再种了什么油菜、芝麻、花生啊,人都收。油坊开大了,也会多雇伙计。峋大哥可放话出来了,他们不会关起门来过的,以后要带着咱大伙一起过好日子。”
周围人听着,都觉得精神为之一振,还有人扯着那人问道:“你说这话能当真吗?人家自己日子好过了,还能带着村里人一起赚钱?”
那人说道:“那是当然,峋大哥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不会说谎骗人!”
也有人点头叹道:“其实你们说峋子能干,我瞧着春娇那个姑娘也是个能人。之前她在村口做小买卖,多少人看笑话,还说啥一个女人抛头露面,能干出来啥。你们瞧瞧,人家生意做得多好,这么多客人都是冲着人家来的。我可是听说,开铺子的事儿,峋子压根没管,都叫她一个人拿主意。这老钱家的房子,是她做主买下来的。人家一个娇嫩妹子,把生意做成这样,开了这么老大一间的店铺。别说女人,就是咱们男人,有几个能赶得上的?”
众人连连赞叹称是,也有那不服气的,满肚子酸水压不住的往外冒,冷嘲热讽道:“那还不是靠着她那张狐媚子脸,把她男人迷得神魂颠倒,钱也给她,话也听她的。换成我,我也能干!再说了,她一个城里卖回来的奴婢,神气个啥呀!”
大伙听见,认出这说话的人是谁来,都轰然一笑。
有人嘲讽:“赵四媳妇,你是会磨豆腐啊,还是能做豆皮啊?你连给你家男人烙个饼,都能烧糊了!”
那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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