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向来是默认的一对,图个圆满的吉利寓意。
宋小棉系了彩绳,赵有余却跑了,若是这会儿换了易峋上去,不伦不类算怎么回事!
丁虎耳朵里听着,倒是有心捧易峋,张口说道:“那有啥难的,□□娇妹子再绑一次就是了!”
他大大咧咧,心里想什么说什么,旁人却都没接话。
秦春娇的确是易家的女人,但她是易峋买回来的,不是正经娶的媳妇。何况,易家也还没办喜事——虽说他们这情形,喜事办不办都两可了,但到底没过明路。
大伙都没吭声,一道柔和的嗓音却忽然响起:“这系彩绳的,得是个全乎人儿,方能带来吉利。老秦家的丫头,怕不能算是全乎。”
第30章
这一声出来,众人都呆了呆,一起看了过去。
说这话的人,正是林婶儿。她扶着赵太太,赵太太抽抽搭搭的,一个平日里顶要强的女人,遇上这样的事,也没了主意。
林婶儿一下下的拍着赵太太的背脊,低声宽慰着什么,似是那话并不是她说的。
丁虎憋不住,大声问道:“林婶儿,你这是啥意思?春娇怎么就不算全乎?”
林婶儿笑了笑,眼神斜斜的一瞟,轻描淡写的说道:“该是啥意思,就是啥意思。秦家的丫头,卖进城又卖出来,怎么着也算不上有福气。”
赵红姑呆立在一边,这变故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她既没想到赵有余竟然当众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跑了,这差事临时还要换人!
那她女儿怎么办?她女儿还没嫁到下河村,就已经成了村子里的大笑话!
林婶儿的话,点醒了她。
赵红姑老早就瞧见人群前排站着个穿桃红色缎子衣裳的姑娘,娇艳俏丽,鹤立鸡群似的,看着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林婶儿这句话出来,她方才想起来,原来是下河村无赖汉秦老二家的丫头。
赵红姑是下河村嫁出去的,村子里的事情也多少听到过一些,知道这丫头的身世和来历。
这两天,赵太太跟她说闲话时,也提到过。
就这么个被卖来卖去的贱丫头,想抢她女儿的风头?想占她女儿的位置?!
赵红姑是个性格泼辣干练的妇人,火头一冒三丈高,冲动起来,也不管什么顾忌,大步生风,奔到秦春娇跟前,抬手就想扇她耳光。
她这胳臂才抬起来,就被易峋钳住了。
赵红姑只觉得手臂如同被铁钳牢牢的箍着,抓着自己胳臂的大手,仿佛有无穷的力量,自己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易峋神色冷峻,双眸锋利如刀,刀刃划在赵红姑的脸上。
但听他冷冷说道:“大娘有话好好说,何必一定要动手?春娇是我易家的人,容不得别人来欺凌!”他这话说的还算客气,但手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赵红姑涨红了一张老脸,她只觉得被易峋抓着的地方如刀割般的疼,想要挣,却怎样也挣脱不出。
她赵红姑在下河村怎么说也算是长辈了,被这样一个后生拿住,还言语威胁,她的老脸可算是丢光了。
赵红姑竭力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把你的手撒开!你这没上没下的东西!你爹娘在世,就是这样教导你对长辈的礼数的?!”
易峋冷声说道:“大娘若有个长辈的样子,我当然敬你是长辈。若是没有……”他言至此,忽然放开了手。
赵红姑没有防备,用力过猛,登时跌了个四仰八叉,四肢朝天,屁股着地。
围观的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赵桐生铁青着脸,快步上前将赵红姑扶了起来,向易峋斥责道:“峋哥儿,你这算是干什么?!你好歹也要叫她一声大娘,怎么能这般无礼!”
赵红姑更是尖利着嗓子嚷了起来:“一个被男人睡烂的骚玩意儿,还想系春绳?!还想出风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这乡下没读过书的妇人粗俗,何况赵红姑又是个泼辣的脾气。她拼着为女儿出头,什么话都骂的出口。
易峋皱了眉头,还没等他说话,易嶟便先喝骂道:“赵红姑,你这头老母驴,满嘴里瞎嚼些什么!”
早在赵红姑发难的时候,秦春娇就已被这两个男人挡在了身后,听到了这一声,她拨开两人,走到了前头。
秦春娇看着赵红姑,她有了些年纪,眼角的鱼尾纹正一抽抽的,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珠狠厉的瞪着自己,像是要生吞了自己。
她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说不上是难受还是愤怒。她从没有招惹过这些人,但这些人偏偏就是喜欢来践踏她。
她忽然明白过来了,并不是她做过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她能被欺负。
秦春娇目光渐渐冷了起来,这个时候再说什么自己是清白的,只是徒劳的给众人添笑话。
她开口,嗓音清亮:“大娘说的那些话,我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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