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别跑。”大烟碴子味儿的猫叔叔安慰霍·糟糠妻·潜,“你就在这儿安心住下,你公公早一个月前就下山逮糯糯去了,估摸很快就把那小兔崽子逮回来暴打。”
“对,你就在这儿等着,糯糯很快就被逮回来了。到时候让他给你磕头认错。”族人们都被勒令不许随意下山,日日相对都是一些毛绒绒的大圆脸软趴趴的小肉垫,早就觉得自己的族人们都年华老去,不复当年美貌了。
色衰而爱驰,大家都腻歪了彼此。冷不丁来了一个新面孔,又长得丰神俊朗有着十分的姿色,当即全部倒戈霍潜,纷纷赌咒发誓糯糯很快就回来。回来就一人送他一顿竹板炖猫肉给霍小娘子消气。
“到时候就给糯糯这混小子上根猫链子,绳子扯你小娘子手里。小娘子让他往西,他绝不敢往东。”一群猫花言巧语把霍潜往山上哄,生怕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跑了。他们心境堪比光棍村的老一辈们:咱们村世代内部消化,好不容易有人娶上个别村的漂亮小媳妇,可得好好帮人哄着,别让不懂怜香惜玉的傻小子把媳妇气跑了。
新媳妇是全村的稀有资源。守护新媳妇的婚姻猫猫有责。
霍潜当晚就被迎进糯糯的旧居,还塞了一包包莲子花生在床上:“霍小娘子且安生住着,吃的用的尽管叫我们,我们一定帮你把糯糯那小混账拿回来。”
霍小娘子一脸黑线,在子母镜那里受的气竟无处发泄,最后一脸垂丧地往糯糯床上一躺。人一闲下来就爱思考人生,他就着昏暗的烛光扫视屋内。本以为糯糯这样手巧的人,屋中应当和他的潜龙阁一样满是家的氛围。现下一看却发现并非如此。
他们在藏云峰上的住处名为潜龙阁,糯糯才以主人身份入住后就叫霍潜再次见识了他在家居上的造诣。这儿却只是一间平平无奇小木屋,和他与糯糯在藏云峰的屋子大为不同。
潜龙阁的桌布是糯糯裁剪的,细心封了边儿。这儿的桌布明显是市售的廉价桌布,糯糯随便剪了个圆就拿来用了,连口子都不封,零零碎碎的纤维穗儿长短不一的挂着。
潜龙阁的鞋柜是糯糯打的,雕花儿,细心地染了色。这儿的鞋柜就是最普通的火柴盒形状,里头只有一双老棉布鞋和一双单鞋。
潜龙阁的床幔都是糯糯挑了绣字,还是三层的。他嫌原先的薄纱太透,主动加了一层厚实的布料。加了又嫌不透光太死板,又在薄纱厚布之间加了一层浮光纱,此纱可随着冷热变幻不同的色彩,如萤火一般瑰丽。
“你把灯笼再靠近一点……远一点……往上提我看不见颜色了。”糯糯刚装上那两晚热衷于叫浮光纱变色,自己让被窝封印不愿意动弹,就指使霍潜用灯笼的热火去照浮光纱。霍潜陪他玩了好几晚,每每哄得糯糯心满意足就把灯笼甩到床脚去,抓糯糯的脚踝拖他过来胡闹。直到有一晚灯笼把床烧了,才稍加收敛。
这儿的窗幔就普通极了,黑纱,又死板又不吉利。
糯糯在潜龙阁才半个多月,那儿已经满是他的痕迹。这儿他住了有几度春秋,却并没有在上头花费多少心思。
霍潜提着灯笼在屋里走动,甚至发现床后有个破洞,一窝麻雀在墙壁里安家。他心底生出隐秘的喜悦来:他喜欢我那里,胜过这里百倍。他把我那里当他的家在经营,胜过他的故居。他是否也喜欢我,发自真心……
正患得患失着,“笃笃笃”的啄木声打断了他。一只光溜溜的鸟头从窗口探进来,斜眼看他:“霍小娘子,还没有睡呐?”
霍潜:=皿=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要在这儿把糯糯那混账小猫精唤作“相公”了,一个两个都叫小娘子叫得欢实。
小雀精用脑袋把帘子顶开:“我可以进来吗?”霍潜一点头,小雀精和他身后一只大白猫就跟着一起进来了。两只往霍潜面前的桌上一蹲,一个揣手手一个缩爪爪。
“弟妹好,我是糯糯的表哥。”胖到脖子都看不见的大白猫给弟妹一个毛毡小猫咪当见面礼,“这个是糯糯小时候掉的毛扎出来的小猫,我小时候打糯糯那儿偷的,他为此哭了好几天哈哈哈。现在送给你。”
大白猫把“偷”这个词说得理直气壮毫无愧疚感,霍潜一脸黑线地把毛扎小猫收下。
大白猫见他收下了,脸上浮现出得意的色彩:“弟妹愿意在这边留着,我估摸着就是愿意再给糯糯一个机会的,我就知道你会对他这些小玩意感兴趣。”霍潜闻言脸上大热,深觉自己酷似一个倒贴没脸的小娘子。
大白猫仰视霍潜:“弟妹能一个人找到这里来,想必是得了自家人肯定的亲亲娘子。那我也就厚着脸皮再帮我这表弟说几句好话。”他回头舔舔自己一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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