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脱出,还得亲生经历一番死局才是。”
糯糯地鼠一样又钻进了霍潜的衣服里,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和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他超凶状与老树精对视:“你是谁?!”
看着完全不像傻乎乎的便宜老爹喵!何况生境这回事是他自己从老树精的走马灯中推导出来的,老树精对此事全程表示:“啥玩意?我还做过这?我不记得了呀我们还是抓紧找儿媳妇吧……”
魇笑嘻嘻走进:“你不说你是我儿子么,乖宝。”
糯糯炸毛,好似猫咪见了蛇。
魇走到跟前,瞧见他与自己亡妻极端相似的外貌,又忽地收了不怀好意的笑,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咧嘴笑。他这般心无城府地笑笑,糯糯一声炸毛不自觉就倒伏如风雨过后的庄稼地。
老树精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神神秘秘凑到糯糯跟前:“儿子,我刚才看进你媳妇梦中人的脸了。”他偷笑状俯身:“就不告诉你。”
霍潜全然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进入幻境之中,似乎只是和那女子相对一眼,就已然身陷于此。总有一些精怪拥有超乎寻常的,别人怎么修行都无法洞察与掌握的能力。也总有一些精怪,模糊了飞升与否的界限,可将天下活物全部收罗进网中。
造物神秀,天道偏爱,在魇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是天道精心捏成,他比雷劫更精准地摸透人心的弱点,他似天道在此界的真身。
霍潜五欲炽盛,不由地愤懑起来。自霍有悔死后,他常怀对天道的不满。上次与天道短暂的交谈,未能化解夙愿,反倒让他更为不平了。
心中正乱,忽而听得头顶有飒飒的风声。一个纤细瘦弱的人影自天空中破空而下,宽大的衣袖飘舞,绽开朵朵波纹状掠影,似花似雾。那天降之人,轻盈如蝶,展开双臂向他坠落:“霍潜,接住我!”
霍潜看不清他的脸也听不清他的声音,却真是不由自主地就去接了。
纤细而不失柔软的身子入怀,被他横抱着架在胸前。天降之人一声红衣似嫁衣,柔滑地自霍潜的手臂与指尖滑下。霍潜抱着他,恍如搂住了自己的新娘。
“这回换你接住我了。”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子搂住他的脖子,那正红的宽袖便在他身后两两相合,恍似系了一个代表着红事的结。他回搂地如此自然,如此光明正大,连印过来的双唇都嚣张到极点。
霍潜鬼使神差接受了他的吻,心里清楚分明:这个不是之前那个少年时期的妻子幻影,他甚至不是女人……
这是个身段娇软,热情如火的小青年,与自己接吻时,还会在红妆里变出一根毛茸茸的尾巴,缠缠绵绵地拂过他架在他腰间的手臂。热情到近乎放荡的程度。
一吻毕,霍潜看到的依旧是模糊的容颜,明知故问道:“你是谁?”
“是……你的人。”小青年俏皮地握他的手,“是立志要住进你心里的人。”
“你是谁?”
“是别人都看不见的,你的春闺梦里人。”天降之人解了自己最外层的嫁衣,又伸手来解他的。霍潜这才发现自己也是一身红衣,与面前之人坐在一起,好似新婚夫妻。尤其他二人不知何时该做了对立着跪坐在喜床上的姿势,更是不容错认。
他挡住小青年作乱的手:“等一等,不要急……你为什么缠着我不放,怎么就偏偏选我?”
“因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认准了你。”小青年被他抓住了双手,也不挣,就着跪坐在床上的姿势倾身过来,“别假正经,这里是魇境之中,外头的我看不见你,也看不见我。”他引着霍潜的手至自己胸前:“来,我们做夫妻。”
霍潜烫到一般放开手:“不。”
“那你想听什么,你要听到什么才会接受我?”小青年急得脸都红了,试探着答,“因为爱你呀。”
有些话一旦说出第一句,后边就是无穷句:“因为我爱你呀,才会费尽心思缠着你,讨你欢心。”“全世界我最爱你。”“我永远永远爱你。”
“哪有什么永远,不过你年纪轻而已,才亏开口闭口就是永远。”霍潜慌乱地把他推开,“我是有命无运的福薄之人,向来守不住珍视我的人。你心性单纯,现在是一门心思要和我一道,以后你我能如何,还不好说。”
“你如朝阳,你热烈如火。我不过是朽木与夕阳,外表看着光鲜,实则心中一片荒芜。我配不起你。”霍潜不再跪坐,作势要起,在魇境之中也直白得多,“我不愿再经历痛失亲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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