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久寂亲口指认是我把他推下去的?乍听到这个消息,我顿觉五雷轰顶。
说实话,他们说了那么多话都没有这句话来得有分量,如果不是他们眼神里透出来的期待感太明显,我差点就信了。
我迅速逼回感性之下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笑着道:“如果是这样,你们直接逮捕我就好了。”
听到我这么回答,高个子脸色突变,而陈警官挂在嘴边的笑容也凝固了片刻。
他们的表情正好说明,我猜得没错,他们刚才就是唬我的!
说实话,这种诱供手段很常见,如果不是他们说的消息冲击力实在太大,我应该一下子就辨认出来才对。
见我态度坚决,下一刻,陈警官又苦口婆心地劝我:“顾小姐,主动坦白是能减轻刑罚的,你这样拒不认罪我们也没办法帮你了。”
我实在是不想继续再和他这么虚与委蛇下去,索性挑白了跟他说:“陈警官,我不管是什么人给你下达了什么样的指示,可是我不蠢,我太清楚你们所谓的技巧,你们这一套还是留着给别人吧。”
刑事处罚不比治安处罚,是要留案底的,一旦认罪这将成为我一生的污点。
安琪想要弄死我,她说我能力不够手段不够背景也不够,我就得认,可我偏偏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长处,就是善于忍耐,4时而已,以前也不是没被关过,就当是重温旧梦了。
我这话一出,对面两人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后来还是陈警官先开的口:“东子,走吧。”
师傅,这我们都审了大半宿了,这就算了?”
陈警官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径自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语带讽刺地道:“原来顾小姐是老江湖了,真是看不出来,不过二十五岁而已,居然已经是警局的常客了”
他语气中的轻蔑和不屑傻子都能听得出来,看来在我们这种人面前,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一直以来是我们太失礼了,居然把你当新人看,休息一下,下一轮我们再来好好招呼你。”
说完,陈警官拿起刚才他命令高个子放在我面前的那瓶水,转身就走。
高个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在审讯室的门被彻底关上之前,隐约还可以听到他叽叽喳喳地在问为什么。
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菜鸟。
我在心里笑了笑,终于落了个清静。
已经整整二十几个小时没有睡了,再加上又饿又渴的,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某种临界点。
恍恍惚惚的,好像能看到很多人影在我眼前晃动,可是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我以前并没有这么娇惯的,可能是这三年在严久寂的“接济”下养尊处优惯了,就连忍耐的能力都变弱了。
所以人呐,还是不能过得太舒服,不然一旦某天陷入危机,很快就会变成一条离了水的鱼了,半死不活的,就像我现在一样。
我知道他们不可能让我出事,所以心里也几分有恃无恐的意思,可是这**之苦肯定是逃不掉的了。
虽然有人说这是变相的刑讯逼供,可是这种事情要举证困难重重,被审讯人被动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已经干得可以冒出火来,恍惚间好像有什么人猛地往我嘴里灌了口水,我被呛到,猛咳了几声,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这才穿着粗气清醒过来,高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我面前。
不过这次他没有说话,而是看了我一眼之后,把放在我面前的那盏台灯打开,刺目的光线一下子就照在我的脸上,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这一回,高个子并没有在审讯室逗留太久,开了灯之后就走了出去,换了张新面孔进来。
新进来的也不跟我说话,只会在我实在困极的时候猛地拍下桌子,我连打个盹都困难。
他们几个人轮流着换班来折腾我,这种疲劳轰炸加精神压榨,让我觉得实在是疲惫不堪。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在遇到困境的时候都会乞求有个英雄能从天而降,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是在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忽的闪过严久寂的影子,然后我在心里对着他的影子说了无数遍“救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精神意念发挥了作用,恍惚间,我听到审讯室的门发出惊天动地的“嘭”的一声,紧接着,我隐约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抱了起来。
我吃力地抬起眼皮,视线有些模糊,看不大分明,不过眼前的人影看起来有点眼熟,我脑子混沌得可以,一下子想不起是谁。
走了几步,像是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请你把人放下后出去,否则我们将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逮捕?依法?请问你们依的是哪门子法!就凭一个女人一张嘴一句指认你们就认定我的未婚妻是故意伤害案的嫌疑人?你们调查过现场吗,找过其他证人证物吗?那如果我现在指认是那个叫刘思青的女人把严久寂推下台阶导致他重伤昏迷,是不是你们就要把那个女人给抓起来啊!依法?这么严重的程序违法你们还敢自称是依法!信不信我把你们整个局子都给端了!!”
那一刻,所有的声音落在我的耳朵里都是带着回音的,不过我觉得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即便是带着天大的怒气也好听。
大概是因为他在我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从天而降,我已经在潜意识里把他和“英雄”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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