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莱恩。
我的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亮了亮应该是长久的没有接通,来电提醒不再闪烁,转为未接来电。
紧接着,屏幕暗了下来。
漆黑的手机屏幕如同一面镜子一般,映照出我的脸以及一张头顶与我接触,微微低下头的。
男人的脸。
“娜塔莉……”
我能感觉到,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手指贴上我的脸。
如同呼唤情人般甜蜜粘稠的低沉嗓音。
“你为什么要逃跑呢?”
他的手掌温柔的托起我的下巴,绿色的眼睛仿佛是最为清澈闪烁的猫眼石。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
浓烟滚滚,漫天的火焰蒸腾而起从天花板一路蔓延至下。
凶猛的火舌燎上他的手臂,仿若吞噬一切般扑上他的脸。
白皙的肌肤在火焰中烧焦犹如融化了的蜡烛,暴露出其下鲜红的肌理。
“啊!娜塔莉!娜塔莉!”
他在火焰中咆哮、惨叫,托住我双颊的手掌松开。
绿色的双眼如同钻石一般镶嵌在烧焦的身体中。
他伸出了手,烧焦的、树枝一般的手掌张开。
“我的……娜塔莉……”
我怔怔的伸出手,想要握住那树枝一般的手掌。
然而,握紧的瞬间,如同蓬松干枯的焦炭,手掌碎的四分五裂。
“啊……啊……啊!!!”
我尖叫着伸出手,火光腾起将他吞没,接着我身体向下沉去,像是坠入无底的深渊,眼前漆黑一片。
我睁开了眼,闹钟‘嘀嘀嘀’的响着,冷汗将我的身体浸透。
我恍惚意识到刚才似乎是梦,我捂住了脑袋,头痛欲裂。
在恳求医生第三次换药后,最新型的药物终于失去了作用。
昨晚吞下瓶中剩下的所有药片已然不能再抑制我的噩梦。
神经的刺痛愈演愈烈,脑子里仿佛生长了一颗布满尖刺的仙人掌。
我翻滚着从床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爬下来,爬到电话机旁,拨出烂熟于心的号码。
直至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男性的嗓音,我张开嘴,喉咙里发出的哭喊震的胸腔都在颤动。
“克拉科夫医生,我……我需要一次心理治疗,我快承受不住了。 ”
*
“娜塔莉,已经没有更新型的药了。”金发的医生单指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滥用药物。”
我捂住脑袋,疼痛让我几乎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娜塔莉……药物解决不了问题,你知道的……”克拉科夫医生叹了口气,钢笔的笔尖点在桌面上发出‘叩叩’的闷响,“你该对我说说你的过去了。”
我抬起头,金发的医生嘴唇抿起。
“你从未和我谈过你的过去,事实是,现在你的状况越来越糟,药物已经无法控制,你得说出真相了,关于你抑郁的源头。”
我张了张嘴,企图躲避这个话题,但犹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让我苦不堪言。
苦痛能够消磨一个人的意志。
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后的含义,半年以来堆积起来的意志坚墙瞬间倒塌。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同决堤了的洪水。
“我没能接到他的电话,我真的不知道,那会是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
克拉科夫医生眉头皱起。
“冷静下来,娜塔莉。”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莱恩死了。”
即使过了半年,再次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发出的声音还是抖的。
“莱恩?他是谁?”
克拉科夫医生追问道。
我停顿了一会儿,用足了力量,卡在喉咙里的音节艰难的被挤了出来。
“我的爱人。”
说出这句话后,我浑身一轻,像是压在身上的大石终于被卸去,但脑中又闪过一张长有褐色的眼睛的脸。
“是你害死了他?”克拉科夫医生看着我。
“不……他死的时候我不在现场……”我低下头。
“你说的没有接他的电话,那是他的求救电话?”
“我不知道。”我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疼痛加剧不少,“我们之前吵过架,然后我没有接他的电话,第二天早上……奥莉就告诉我,他死了。”
“吵架的原因是什么。”
我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莱恩突然变得很可怕,他不让我走,然后……我逃跑了。”
克拉科夫医生忽然沉默了,过了很久他问了一句。
“你逃跑之后莱恩就死了吗?”
“不……”我摇了摇头,“是晚上,他的房子起火了,然后……我没有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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