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这下是真的有些疑惑了:“为什么?”
“世人皆知谢家军骁勇善战,可提起谢家军时,大部分人都只会想到我的舅舅,你的父亲镇国大将军,而不是表哥你。虽然表哥大败过北越人,也从那些蛮子手中抢回了三座城池,可许多人提起你时,依旧觉得你只是出身好而已。若你不是舅舅的儿子,没有生在谢家,不曾经受过耳濡目染的将门教导,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份殊荣了。这些话,我相信你一定听到过。”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小人之言罢了,不必理会。”
“士贵大度,流俗不侵。”沈令月念了两句话,“表哥,难道你也想要成为彦大夫那样的人吗?”
谢初一笑,反问道:“陛下推崇儒学,彦大夫为其中佼佼,我学他有什么不好吗?”
“有什么好的,这句话简直是愚蠢至极。”沈令月道,“他们自己倒是感动了,觉得自己如斯大度当真世间少有,殊不知在别人眼中看来也只是受气包而已,一再‘大度’的结果就是别人以为你在容忍退让,换来的只会是轻视,而不是敬佩。”
“哦?”谢初道,“那依公主看,该当如何?”
沈令月微微抬了抬下巴,高傲道:“若换做是我,我一定会狠狠地教训回去,让他们以后再不敢在背后编排我,嚼我舌头。”
谢初摇摇头,果然是被帝后二人宠着的掌上明珠,嬉笑怒骂都不需要有任何顾忌,恐怕整个长安也就只有她有这番底气了。
“公主的意思是让我狠狠的打他们一顿?”
“那也未尝不可。”沈令月嫣然一笑,“表哥,我支持你去打他们,记得打的时候喊上我,我给你去加油助威。”
谢初一愣,又立刻回神,微微一笑道:“公主,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不会是闲得无聊,所以来找我聊天吧?”
沈令月道:“不可以吗?”
他道:“可以,但是我没空,所以要让公主失望了。”
“真绝情。”
就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谢初默默腹诽了一句,面上依旧丝毫不显,又问了那一句已经说了好几遍的话:“不知公主来找臣下所为何事?”
“看好、不是,”沈令月把那个“戏”字吞回肚子里,“我是特意来看望你的。表哥,听闻你被舅舅责罚,非但受了家法,还被关到祠堂里去罚跪了两天,怎么样,没有事吧?”
“……是谁告诉你我被我爹责罚的?”
“这点你就不用知道了,本公主自有渠道。”沈令月得意一笑,故意说得神秘一点,“要知这天下都是我大夏的,本公主若想知道什么消息,自会有人双手奉上,就算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远,那也不成问题,更何况是长安内事?怎么样,”她又问,同时上下打量了谢初好几眼,“你被舅舅打哪了?没有大碍吧?”
啧,这丫头虽然口头上说着关怀的话语,可神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关心他,反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似乎希望他能够好好地伤筋动骨一下,她好看个热闹。
真是个性格恶劣的丫头。
谢初在心中给沈令月下了这样的评价。
“托公主的福,微臣好得很,没有大碍。”
“看出来了。”沈令月灿烂一笑,“你的行动很利索,看来谢家的那些家丁很识趣,没有对你下重手。”
谢初站起身:“既然公主是来看望微臣的伤势的,那看也看过了,公主是不是该走了?这里到底是军营,都是一些大男人,公主不可久待。”
沈令月跟着他站起来:“表哥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谢初神色平静:“随你怎么想。”
“不容易啊,总算是露出庐山真面目了。终于不打算再恭恭敬敬地奉承着我了,表哥?”沈令月樱唇一抿,笑靥如花,“那我要是说我不走呢,你待如何?把我扔出去?”
“哎,可别啊。咱们八妹这么能说会道,可是我们两个的开心果,若是少了你怎么能行?”见沈卉作势欲走,沈令月连忙笑着起身安抚,让她在一边坐下,又让宫女奉茶上来。
沈卉依言坐下,口中仍是不依,努嘴道:“好哇,原来三姐竟当我是鹦鹉,我要告诉母后去。”
“你不是鹦鹉,那就是喜鹊了。”沈令月浑不在意,沈卉平日里就喜欢拿她母后来压她,不过都只是在口头上说说而已,从没有一次落到了实处,因此她也没有当真,继续笑着和沈卉开着玩笑。“叽叽喳喳的小鹊儿。”
“对对,叽叽喳喳的,可不就是么。”徐瑾也在一旁连声附和,“不止爱闹腾,还专喜欢掏别人窝中的东西。”
沈卉秀眉蹙起,不满道:“才刚说别取笑我呢,又来!再说,我什么时候喜欢掏鸟窝了?怎的就成了那枝头上叽喳乱叫的喜鹊了?”
“鸟窝不掏,我这金窝你掏的次数还少了?没有七八次,也该有四五次了吧?”沈令月挑眉,“快说,你今儿来可是又看中了我宫里的什么东西?说来听听,你三姐我今儿个心情好,你若看中了什么,尽管拿去便是。”
沈卉就笑了,咦道:“奇怪呀,三姐今日怎的这般大方?以前不是都恨不得赶我走的么?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了?莫非……”她食
喜欢帝女明珠请大家收藏:(m.520dus.com),520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