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绍光看来,行动小组成员中虚静的分析最深刻、最有独到见解,这不仅体现在她把主攻方向确定在郑凤祥身上,而且提出了真品南朝佛像可能不在郭子敬手中,对此他颇有启迪。那么,真品南朝佛像究竟在谁手中?郭子敬为何突然消失,看来,这还得抓紧时间重点在郑凤祥身上下功夫,以期找到正确的答案。
分析会的第二天上午,黄绍光带着老张、虚静正准备去拜访郑凤祥,刚出门就接到了张小虎的电话:郑凤祥于十五分钟前在位于104国道向京南区拐弯处突遇车祸,你立即带人勘查现场,有异常情况随时向我报告,我先到医院看看他有无生命危险。
黄绍光一行赶到车祸现场时,交警只作了大致的处理:郑凤祥已被送往医院抢救,肇事司机李晨光准备由交警带走,两辆撞损的车子也准备拖走。
黄绍光一边叫老张和虚静保留现场重新勘查,一边听交警中队长老焦介绍着故经过。郑凤祥是由金宁市沿104国道开往江河市市南区的,在拐弯处被后面一辆10吨位卡车从后面撞翻,前者的宝马车被撞得翻了两个跟头甩出去近十米远,幸好有气囊保护才没有当场死亡。肇事司机撞车时的车速为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他自己也撞断了一根肋骨。
黄绍光问老焦:“李晨光是一直高速行驶还是突然加速?”
老焦说:“根据路旁检测器记录和现场查验,他是在离郑凤祥一百米左右开始加速的。”
黄绍光点点头:“那就说明,这根本不是一般的追尾,而是故意要把郑凤祥撞得车毁人亡。”
老焦说:“有这种可能,看来后面的事得由你们刑警出面,我们只能当配角了。”
这时,老张和虚静将现场堪查结果也向黄绍光作了报告:未发现其他异常情况,只是在郑凤祥的车里发现了两盒已被烧焦的蟹黄汤包,残留的纸片中依稀可见“香君酒楼”的标牌。
虚静补充道:另外还有一瓶法国“阿玛尼”牌男用香水,外包装已被烧焦,瓶子没有开启过,看来是他刚买的或别人送给他的。这种香水用了清新的东方香料,混有一丝迷人的烟草味,我以前跟他接触时从他身上闻到过,看来这是他偏爱的品牌。
黄绍光觉得老张和虚静的发现很有价值,然后又对老焦说:“兄弟,请你立即将李晨光先送往医院,不仅要抓紧治疗,而且要派人二十四小时守护,我这里一时人手跟不上,这两天就只能辛苦你了。”
老焦显得有些为难地说:“黄大,我们的人手也很紧,再说,派人守护的事我作不了主,得请示我们的大队长。”
黄绍光说:“小虎局长会打招呼的,你不必担心。”他扫视了一下现场,又补充道:“你们把这两辆车拖回去后要妥善保管,车上任何东西不能让人动。”
老焦说:“这由我来负责。”
黄绍光向老焦一拱手:“拜托了,我们马上去忙别的活,有空在太白茶楼请你们在场的几位兄弟吃饭。”说完,带着老张和虚静直奔正在抢救郑凤祥的第一人民医院。
张小虎比黄绍光他们先到医院。他听医生说郑凤祥处于昏迷之中,胸骨断了两根,胰脏出血,急需手术。因郑凤祥失血过多,用了一千毫升血浆仍无济于事,这时护士长报告说,医院里血浆没有了,从血液中心调拨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医生杨凡狠狠地骂道:“等半个小时人就死了,这种医疗事故一定要追查责任!”
张小虎当机立断地亮出身份,然后说:“我是o型血,符合他需要的血型,救人要紧,立即抽我的吧。”
杨凡早就知道张小虎的大名,紧急关头本来无需多说什么,加之公安局领导来到抢救现场肯定另有其因,便从张小虎身上抽了800毫升血输向郑凤祥,随后命令护士长先向血液中心调血浆,再将这一重大医疗事故向院长报告。
不到一刻钟,院长史长青匆匆赶到,他见了脸色有些苍白的张小虎,羞愧地说:“张局长,我们管理上的疏忽,让您亲自献血,我向您道歉、感谢。”
张小虎说:“事故责任待后再说,当务之急,您要调动一切力量把人救活,还要给也一个特护病房,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以后他的病房监护我们会派人全天候参与,请您能够理解和配合。”
史院长说:“您亲自出面一定不是小事,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去办。”说完,进入了抢救室。
黄绍光一行人到达医院后听到了张小虎与史院长的对话,但不知道张小虎为郑凤祥输了多少血。他们随着张小虎进了主任医生办公室,关上门后作了初步的案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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