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慢慢聚起一盏笑,手指摇晃着指向他,“没错,我就想让她看看,人世险恶,以后少来饭局这种场合。”
把闻萤扶上车,林谨承跟着坐到后排。
等廖禾赶来的时候,闻萤拍着胸口,倚靠他肩膀,“不早点说。”
林谨承顺势揽过她,低声问:“还难受吗?你也没喝多少吧?”
“还……还好。”
“所以你不管去哪,都得留个心眼,别人给的东西别乱碰,刚才那是教育你。”
闻萤皱眉,虚弱地点头。
林谨承另一只手里的手机亮起,是老张发来的一条短信:
——你下回别再搞突然袭击,幸亏我躲门后听到你们说话,李总是大客户,得罪不起,差点要让你那妹妹坏事。
林谨承瞥一眼怀中的闻萤,她难受地闭眼,便单手回复:
——那女的不会是你安排的?
老张又发:
——必须不是啊,她本来就是李总那手下带来的,人也是他们迷.晕的,和我们没关系。
林谨承说:
——那你盯着点,别在我这搞出事,真他.妈不好伺候,下回非让他多出点血。
老张最后回复:
——我还没见你对哪个女的这么上心,李总下午才跑的工地,一身的味,你也坐得下去。
林谨承关了手机,仰靠后座,也闭上眼睛。
手臂紧紧环住闻萤,但愿她真的喝醉了,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第40章 鸡血
凌晨三点多, 闻萤挣扎着醒来,抱着马桶吐了一次。
伏在洗脸台漱口,她暗忖再也不能像这样, 红的白的啤的混着喝, 胃受不了。
凉水拍脸,击退睡意, 她去厨房倒了杯水,看向窗外,城市的灯火不要命地沸腾,染红半壁夜空。
“闻萤……”
身后低哑的呼声夹杂浓浓困倦,一道黑色的身影倚墙而站。
林谨承打了个哈欠, 又问:“你去哪?”
闻萤举起手里的杯子,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说:“我喝水, 你怎么也起了?”
“没看到你人。”他说着,疲惫地转回房间。
闻萤喝完一杯水,感觉呼出的空气还带有酒的味道,嫌恶地拿手扇了扇。
睡不着,却也放弃了去窗边发呆的想法。
她坐靠床头, 两腿刚放平,林谨承就闭着眼凑过去。
他似乎真的很困, 手臂绕过她的腰, 还趴着,转瞬入睡。
几小时前的一幕幕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翻转。
满天乱飞的荤.段子, 放浪笑声响彻耳际。
李总的目光像触须,肆无忌惮地爬行,留下腥.臭黏.液。
那女人昏过去,就是一堆白花.花的肉,被毫无知觉地架走。
闻萤耳边响起林谨承的声音:
——“等签了合同,我们再玩更大的。”
更大的。
想必远不止“大交杯”了。
看来早就玩过了,驾轻就熟。
真的只是演戏?
闻萤并不是第一天出社会,当然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可野心会随着贪欲扩大,底线不断突破,人顺风顺水的时候,总是错觉自己无所不能。
他会走到无可挽回的那一天吗?
亦或是她想太多了?
外面的天渐渐转为半明半昧,四下阒寂无声,连叹息都是扰人的。
林谨承醒来的时候,闻萤还保持着坐靠的姿势。
窗帘拉开了,熹微晨光勾勒她清丽的眉目,怎么看都罩着一抹哀愁。
抬头盯了片晌,林谨承迟疑地问:“你这是刚醒,还是没睡?”
隔了好几秒,闻萤慢吞吞地说:“林谨承……”
看她一脸严肃,还以为会来篇千字即兴演讲,谁知叫了个名字声音就被劫走。
林谨承抓心挠肺地等,忽然警觉起来,支起上身靠过去,匍在她肩头,“你怎么了?宿醉头疼吗?”
闻萤眼珠子这才又转动,“等有空我想考驾照,送我辆车吧。”
“这种小事,告诉廖禾就行了。”林谨承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人往回挪,脑袋陷入枕头,“下次换个轻松点的表情,吓我一跳。”
闻萤转头看他,“吓你?”
“我还以为……”
“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你。”她神色泠然,语气平静,“我妈妈害你没了爸爸,我要替她还债,走不了的,你说对吧?”
林谨承蜷在被子里,轻轻扯了扯她的裙角,什么也没说。
*
闻萤后来才发现,景升酒店办公区的门厅外是默认的吸烟区。
大家小憩时三三两两地站在水池边,点了烟谈笑风生。
吃过午饭,闻萤没有再和同事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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