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陌生地男子,心中忽然不安起来。她双眉微挑,压低了声音问莫启国:“之前不是说咱们的副官是夏达明么?”
莫启国面色却淡淡地,嘴唇微动:“军队里的调动,我区区一个警卫员有什么资格过问。”
这番话让她心下凄然。她料定莫启国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委,却刻意不告诉自己。她强迫自己抬起脸,对王尽释扬起淡淡的笑:“欢迎。”
虽是笑得恰如其分,莫锦玉得内心深处却似被冰刀刺搅着。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神秘莫测的秦兴良似乎跟强自镇定的莫启国之间有许多心照不宣的秘密。这个秘密,正在一步一步拆散他们这个从西襄流亡出来的家庭。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秦兴良对王尽释问道。
“已经全部安排妥当,所有的行李已经装到车上了。”王尽释答道。
“干得漂亮。”秦兴良满意一笑,“我们马上出发,去广阳。”
说完这句话,秦兴良没顾身边的任何人,冷漠的身影瞬间走出了宅门。莫锦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鼻子竟然微微泛起了酸。
她一回头,再次凝望了这个宅子一眼。那些空气中漂浮着馥郁的花香终究不过是一场幻梦,跨出这个美丽迷人的宅子,未来的日子更显得扑朔迷离。她摸了摸自己头上别致的发髻,整了整衣衫,步态轻盈地在莫启国的陪同下走出了宅子。
心中有感伤,也有泪涌了上来。她咬住牙,决不允许自己哭出来。她暗自决定,以后也不允许自己流泪了。
她恍恍惚惚地,好似灵魂出窍般地上了车。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些人,如同路人一般。你偶尔遇见,寒暄一阵,随后那些情愫如过雨云一般烟消云散。哪怕怀念,你却再难遇见。有人说,只要有心,一定有办法。但是付诸行动,却真的很难。当秦兴良的车队行驶在从安仁到广阳的路上,莫启国痴痴望着窗外,这样想着。
莫锦玉抱着秦光民,偶尔回头看着莫启国那张六神无主的脸,却无从猜测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显得如此落寞。
这次迁徙出奇的顺利。她原以为去饯行晚宴闹事的夏知时会半路拦截,或是又窜出一个仇家、土匪什么的,没想到十几个小时以后,车队竟然由南向北徐徐进入了广阳县城。
这座县城不大,只有东南西北四条街。城边上的一条广阳河,成为县城与农村的天然分界线。莫锦玉隐约记得秦兴良向她介绍的广阳县,北街离县衙很近,因此几乎是军政两届的官员宅子;南街商贾云集,还有一座别致的戏院;东西两条街,一个个简单的院落居住着贫民百姓,偶尔间杂其中的杂货市场成为杂耍卖艺的重要场所。四条街道汇集的中心,矗立着一座据说有三百多年历史的鹤来楼。莫启国透过车窗望过去,这座五层七檐的木结构古楼上,悬挂着一块“青云直上”的匾额,与整个古楼配合起来,相得益彰、典雅庄重。
“听你姐夫说,这鹤来楼在明朝末年被焚于战火,现在这座楼是乾隆年间修起来的。楼的顶层,左边是一口铁铸的大钟,右边是一面牛皮圆鼓,所以也叫它钟鼓楼。”莫锦玉向莫启国介绍道。
莫启国没有笑也没有不笑。他坐在车里,仰望着悬于夜空中的那弯明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一轮月光,凄清地照着,也许正是因为它不谙人间愁苦,世上的痴人才会盼它圆满。不过,此时它却残瘦成一钩清冷,仿佛少女描坏了的眉,弯得那般生硬。
车队从鹤来楼底部的门洞缓缓向北街尽头的广阳县衙驶去。狭窄的街面上没有一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莫锦玉坐在车上,忽然感到怀抱秦光民的手没了知觉,紧接着胸口也像有无数大石压着,令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姐,你怎么了?”朦朦胧胧中,莫锦玉似乎听到了莫启国的声音。
不知不觉地,她已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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