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微负责炒菜,李焱则负责洗菜切菜,这顿饭算是他们一起做好的。
李焱看着坐在她对面吃的开心的薛令微,恍惚之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以前他不知道什么是岁月静好,他曾经一直以为,自己这样的人,是没资格有什么岁月静好的。
谁知道命运会在什么时候转折一下呢?
若是能一直这样,也好。
倘若是不能——那他会永远记得眼前这短暂的美好。
薛令微跟李焱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李焱身上有一大笔钱,是拾光先生提早给他们备好的。
拾光先生虽然喜欢云游,但凭卖画赚了不少的银子,很大一部分都存在钱庄里。
薛令微以前以为,拾光先生这样闲云野鹤的人,不喜欢钱。
想当初她还是做郡主的时候,也是视金钱如粪土。后来一朝沦为庶人,在福州挨过了饿,才知道银子的重要。
薛令微本以为李焱要“重操旧业”当木匠,不过她觉得,李焱怎么说也是个身手不凡的锦衣卫,那双手若是继续去当木匠,未免大材小用了些。
若是以后真的安定了,还是去做个生意比较好。
李焱恰好也是这样想的,等再过些时日,确认真的安全稳定之后,再寻思做生意的事情。
论做生意,李焱跟薛令微根本一窍不通,不过倒是可以学。
在杭州住下来几天,薛令微与左右两户人家的姑娘已经混熟。左边的是潘姓人家,开酒馆的。右边则是陈姓人家,做脂粉生意的。都是寻常不过的平头百姓。
两家夫妻膝下最小的都是女儿,比薛令微小了个一两岁,正逢及笄之年。跟薛令微来接触几日,都还算玩得来,平日没事了,薛令微会跟潘家女儿学做一些杭州菜,也会跟陈家姑娘一起讨论哪些脂粉好用,口脂怎么点怎么好看之类。
这几日薛令微虽然过的开心,但她生平第一回 来杭州,没料到自己竟然水土不服,一日夜半睡醒,她觉得身上痒极了,起床掌灯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和身上都起了红疹子。
她一有动静,李焱就连忙从隔壁赶过来,立马带她去瞧了郎中,开了几贴药和外涂的。
回去后涂了药,又喝了李焱给她炖的汤药,不下一刻,她的身上的那种奇痒的感觉才渐渐好了一点。
不过因为身上痒,薛令微总是想去抓,就连脸上也是,有的地方稍不留神就挠破了皮。
李焱为了防止薛令微抓挠,特意坐在她床边盯着她,等她忍不住想去挠的时候,李焱就按住她的手,给她说一遍郎中的叮嘱。
薛令微自然记得郎中的叮嘱,说绝对不能用手去抓,不然会留下印子。不过她总是忍不住想去挠自己的后背和脸,还有腿,虽然不像之前那样浑身都痒,可现在确是一会痒一下这种,让她苦恼极了。
“李焱,不如你用绳子绑着我吧,我忍不住。”
李焱按住她的手腕,“没事,我看着你就行。”
“你还是回去睡吧,这一直看着我也没个头啊。”
李焱并不在意,对她微微笑了笑,只道:“我不困。”
薛令微赶他不走,只得作罢。
快天明的时候,薛令微身上彻底不痒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后来,还是陈家的女儿过来将她叫醒的,她才知道自己竟然睡到了晌午。
没一会儿,潘家的女儿也过来了,说是东街头有舞狮的,要一起去看。
第61章
薛令微身上虽然不痒了, 但是红疹子并未完全消下去, 虽然她也想去看看舞狮子,但一想到自己还满脸的红点, 便想作罢:“罢了罢了,你们去,我不去了。”
潘姑娘已经给她拿来幕离, 拉她:“你不去有什么意思?快起来,戴上这个, 就谁都瞧不见了。”
陈姑娘将她生生从床上拉到梳妆镜前, 笑道:“姌娘生的漂亮, 即便是面上长了红疹子,也照样漂亮。”
薛令微来这里用的名字是薛姌姌,潘姑娘和陈姑娘便唤她姌娘。
薛令微指着镜子里满脸红点的自己,道:“哪里漂亮了?我这张脸要是出去不小心被人看到,还不把别人吓死?”
潘姑娘娇笑:“你若是说把别人吓死, 那我跟容君怎么没被你吓死呢?”说完这句话, 潘姑娘便看到李焱进来了, 顿时将话题转到李焱身上:“要不你问问你家李郎, 这张脸是不是能吓到别人?”
薛令微嗔了一眼潘姑娘:“休要胡说!什么李郎!他是我哥哥。”
虽然之前潘陈二位姑娘早听薛令微说与李焱只是兄妹,但她们一点都不信。且说薛令微和李焱不是血亲的兄妹,李焱平时看薛令微的眼神都能温柔的掐出水来,就能知道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焱问了句:“要出去?”
薛令微想如果要出去应该要跟李焱说一声,便道:“容君和婉婉说今日街头有舞狮子,所以想拉我一起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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