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站着的那个,不就是村里的富户,赵大荣嘛!
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当初和李锋比赛摸鱼的赵大冬瓜,这个赵大荣就是赵大冬瓜的父亲。
父子俩一脉相承的大脑袋和闪着精光的小眼睛,还有嘴边那一抹阴沉沉的笑容,看得李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赵大荣看见李锋,嘴角勾起冷笑。
李锋莫名其妙,走进了祠堂。站立在祠堂里的老村长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见到李锋,用手中的拐杖柱了柱地:“好了,人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李锋一看今天这阵仗还不小,村里有点头脸的长辈叔伯都过来了。
老村长接任渭源村的村长职位已经有五十多年了,非常有威望,他一柱杖,刚刚还吵吵嚷嚷的祠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老村长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把大家都请过来,主要是为了西山脚下那个鱼塘的事情。”
“那池塘不是阿锋家的吗?”陈胖子吊儿郎当椅在门口,插嘴道。
陈大伯瞪了他一眼,可惜陈胖子从小就是个刺儿头,天不怕地不怕,老虎须子都要上手去摸一摸。
老村长继续道:“昨天赵家来和我说,要把西山山脚那片地承包下来种果树。我心里一盘算,西山脚下的那个湖也在范围内,可这湖却是被李家承包了……”老村长说到这里边不说了,朝李锋看过来。
李锋看老村长不说话了,接上说:“可这片湖的承包期到期了。”
“没错。”这次说话的是赵大荣:“你们家这片湖的承包期早在今年二月的时候就到期了,根据合同,你们家已经没有这个湖的承包权了,而你却在前几天用这个湖里的鱼大赚了一笔钱。”他看着李锋阴沉沉得笑了笑:“说你占用村里的公共资源,不算冤枉你吧。”
他这番话确实占了道理,但在场的叔伯都是知晓其中内情的,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句:“赵扒皮”。
西边山脚下的那个鱼塘,以前就是个野湖,屁用没有,倒是时不时溺死个把野泳的大人和玩水的小孩。
村里人大多是承包土地种地,或是承包山林种果树,从来也没人看得上那个野湖。
后来李锋父亲见村里要修路,便提出要承包几亩鱼塘,可村里的几个鱼塘大多都被赵家承包了,赵大荣也瞅准了这个机会,准备大干一场,当然不会出让。李父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提出把山脚下那个野湖拿来养鱼。
可野湖毕竟不具备养鱼的好条件,一来是面积太大不好管理,二来湖心水太深,湖里到底有些什么生物也不大清楚,李父一开始投的几批鱼苗,大多都喂了野湖里的大鱼水蛇和龟鳖。后来路修了一半也不修了,李父的算盘是彻底打散了,亏得血本无归。可合同已经签了,想反悔都不行。
李锋父亲承包这片野湖倒不是什么贡献也没有,起码没有人去游泳玩水。每年夏天溺水的人倒是少了,可鱼塘里的鱼也没有多起来,李父一气之下便不管这片所谓的“鱼塘”了。
倒是赵家承包的那几个鱼塘,这些年来办的红红火火,把鱼卖给附近的十里八乡,也赚了不少。两厢对比,李父更显落魄。
可谁知风水轮流转,父亲手里做砸的生意,到了儿子手里却好转起来。当年投下去的鱼苗倒也没有全军覆灭,好几年繁衍下来,长成了品质不错的野生鱼,李锋又找到了好买家,卖了个好价钱,这样一来也算子承父业了。就算是承包期到期,李锋大可以再续签,都是村里人,办事也不用一板一眼,他这样也无伤大雅。
可谁知半路杀了个赵大荣,说要连湖带果林承包下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赵大荣眼红李锋家把湖里的野生鱼卖出了个好价钱,这才急赤白脸地,想寻个由头想把这湖抢占过来。
李锋在心里捋顺了前因后果,开口道:“各位叔伯,我爸当初承包这片鱼塘的时候我也还是毛头小孩,没弄清楚承包期。而我妈这几年来身体也不好,没记得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家的失误。现在弄清楚了这其间的误会,我可以把之前卖鱼的钱拿出来还给村里,然后再续约,你们看怎么样?”
在场的人哪好意思占这个便宜,都不说话看村长。
老村长赞赏地看了看李锋,这孩子不错,不急不躁的,也没强占理不松口。本来嘛,村西山脚下那个湖也没什么用,当初李锋他爹说要承包,他还不好意思要承包费呢。十里八乡的野生鱼这么多,也没见谁卖出去了,还不是这小子有办法,找到了销路,还是和城里的大老板合作,要是合作得好了,说不定还能把村里其它东西推销出去呢。
阿峰这孩子他很看好,人聪明又实惠,不想这个赵大荣,一个劲儿地霸着村里的好资源闷声赚大钱,前几年还打算暗搓搓把他承包的那个山头上的那些老坟头都铲了,拿地来种果树,气得他没差点厥过去。
思及此,老村长缓声道:“钱不用给,这事儿也怪我们村委这边,没弄清楚承包期,倒还得别人巴巴地来提醒。”
陈胖子噗呲一声笑出来。
赵大荣的脸色黑了一黑,这死老头,这话不明摆着打他脸吗?
老村长又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也是想让大家做个民主协商,是同意李锋继续承包西山脚下那个鱼塘,还是同意让赵大荣把西山脚下那片地承包下来。”
赵大荣一听这话,心里骂了声娘,听老头这话,是偏向李家了。这老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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