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有一群骑马夜游公子哥经过,容易二话没说,一把揪下一个人,自己却骑上人家的马走了。容易虽然骑着马,无奈赶上长河灯会,这才反应过来难怪那么多公子哥大半夜的出来游逛。
容易被卡在人群里,废了好大功夫才赶到周良的家,家里面却没人,周老头藏尸体的屋门大开着,容易终于知道那些人皮的下落,原来都被用来做了人皮偶,像模像样地被周老头摆在屋里,站着的,坐着的,任容易见惯了血雨腥风仍觉得脊背发冷。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桃子不在,周老头也不在,他们去哪了,容易不敢多想,立刻打马往回赶,还是要多几个人找得才更快一些。
容易赶到门口,竟看到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桃子带着周老头就站在那里,容易下意识地握住腰间软剑。
桃子走到他面前,神色有些古怪,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似乎还有些小心翼翼似的对容易说:“师父父,这是我爹。”
又转头一脸僵硬的对周老头说:“爹,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师父父。”
周老头皱着眉头盯了容易好一会儿,突然大叫一声“冤孽啊!老子宰了你给我一家老小报仇!”跳起来向容易扑去,容易只觉得这老头力气大的惊人,不过终究还是把他治住了。桃子见那老头被拿下了,和周老头一个德行“嗷”一声扑向她师父父。不过她的待遇却比周老头好多了,至少容易没把她推开。
周老头被人狠狠地按在地上,依旧在挣扎,最后没办法,衙役硬生生又打断了他的另一条腿,可他嘴里依旧在骂“二丫头这个孽障!认贼作父!认贼作父啊!”可见他确实是疯了。桃子看着他被人拖下去,两条腿都拖拉着,竟生出些许愧疚,不由缩到容易身后,好像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
容易微微侧头打量她一眼:“你可真有本事。”
“嘿……嘿嘿,我,我就是命好。”
“原来你知道自己是命好。”他把“命好”两个字咬的很重。
桃子原本还笑着,眼睛扫到容易,短兵相接地一个对视,笑不出来了。
容易从鼻孔里冷笑一声,将手一甩,便自行上车了。
桃子愣在那里,也不知是该上车还是不该上车,可她又不敢问。她看向梁景潇,发现他正在和一个衙役交代什么,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事还是装得。
容易撩开帘子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桃子这才敢爬上车。
起初只靠边坐着,乖巧不过一刻钟,又要露出原形。桃子自以为这番也是立功了,胆气比平时壮了很多,看着她师父父的脸色一脸狗腿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说:“师父父。”
容易淡淡地看她一眼,闭目养神。
桃子吃了闭门羹却不气馁,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只身入险境,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得,如果不好好把握将来恐怕就更没有机会了。
“师父父,你看我这回也算立了功了吧?当然啦,这个功在你们看来实在不值什么,但是这是不是也能说明,我并不是个只知道吃饭睡觉的废物呢?虽然在这件事上,是由于我运气比较好,但也不仅仅是运气好的缘故,我还是机灵的吧?师父父,你都不知道我刚发现那老头的身份的时候快吓死了,他把那些死尸都藏着屋里,不对,是他把人皮缝成人的模样藏在屋里,还都没有眼睛,可吓人了!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容易很不客气的打断她。
“我……我就想知道,是不是这样我就不用走了……”桃子又变成了一副怂像,唯唯诺诺缩在角落里,活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崽子。
“走哪去?谁让你走?”
桃子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不,不用走了吗?”
“谁告诉你要让你走?当然,你要走也可以。”
“不不不!没人让我走!都是我胡乱猜的,我,我觉得最近十分不像话,”桃子得知她师父父并没有要打发她走的意思,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回忆自己因这误会做得种种傻事,有些汗颜,又因最近常常腹诽他狼心狗肺而深感愧疚。
不多时,车停了,他们到了。
桃子跟着容易走,一言不发,忽而容易回头对她说:“回去吧。”
桃子就站住了。他师父父既没有罚她,也没有骂她,反而让她惴惴不安。可是容易偏偏就什么都不说,桃子努努嘴,悻悻地走了。她晃晃悠悠走到鹅卵石桂花径跟前,又停住了。
这条花径一年四季都是讨喜的,尤其是夏末秋初桂子飘香的时候,桃子刚来不久还没见识过这三秋桂子的鼎盛,面对着曲径通幽的石子花径,只是觉得畏惧。
不知怎么的,他看见那条黑黢黢的小路就觉得对面会有个瘸腿的老头等着自己,又或者是肚里塞满稻草的人皮傀儡,她越想越觉得害怕,仿佛又觉得自己背后有人盯着似的,想回头看看却又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也知道自己大概只是吓唬自己,但是还是止不住的害怕,只好快步的走,围着小花坛转圈圈,时不时还要穿过高高低低的花丛看看对面有没有莫名的影子。突然听到一声飘渺的叹息!把她吓出一身的冷汗。
“你不累吗?”
桃子叹口气:“原来是你啊师父父。”
“还能有谁?”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也令她害怕,像是真的会把谁叫出来似的,“没,没谁。”
容易淡淡地看她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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