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还没什么,但随着路径越来越僻静,周围开始有各种鸟虫小兽出没。阔叶树的树叶已经掉光,但仍然有些细叶植物在支撑着一抹绿色——只是看样子气数也不远了。
明途师父步伐矫健,半个时辰后,已经走到没路的地方,抽出一把大柴刀“嚯嚯”几下,已经开辟出一条新道。
“低头。”她嘱咐了一句。
薛莹收回好奇的目光,乖乖缩回了箩筐里面,又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明途师父这才停下,双臂一挥,箩筐稳稳落地。
“先挖草药,等忙完了,我带你去采野果。”
“哎。”薛莹从箩筐里拿出专属于自己的小锄头,依照明觉师父的吩咐开始挖一种叶脉金黄的草药。这种草药叶子细长,根茎是一块圆圆的肿块,有点像水仙花。
明觉师父说这草药的名字叫“公主病”,但薛莹坚持认为那是她随口胡诌的。不过不管药名是什么,总之这种草药对治疗明途师父雨天身子剧痛的毛病很有效果,所以很久以前薛莹就自动请缨要跟着明觉师父一起来采药。
不过这种草药很稀少,这一片已经是明觉师父知道的最后一处长着这种草药的地方了,再要采,就要等明年开春之后了。
薛莹略微数了数,发现这一片也才长了七八株“公主病”,而且形态也不是很好。在她认认真真地挖坑时,明觉师父已经纵身上树,身影在树林里来回穿梭,犹如惊鸿。
明觉师父在找一种灰毛鸟的窝,那种鸟的鸟蛋也同样是用来给明途师父治病的药材,据说长着“公主病”的附近才会有那种鸟出没。
大自然真是奇妙,明明是两种完全没关系的物种,却会生在在同样的区域里,更奇妙的是,这两样东西还能合起来治一种怪病。
她挖完地上的草药,明途师父也正好回来,一脸沮丧地咕哝:“天气冷了,鸟都不生蛋了。”不过她很快又打起精神,“走吧,我带你去摘果子吃。”
这深山老林的,明途师父竟然能来去自如,没多久就带薛莹找到了一片果子林,高高的树上挂着黄色的野果,看外形有点像琵琶。那果子虽然只有拇指大小,但是香气四溢,拨开皮就能吃到鲜甜鲜甜的果肉。
明途师父在树梢上转了好几圈才摘了一把,一半丢给薛莹,一半留给自己吃:“这种果子好吃是好吃,但就熟这么几天,很快就坏了。而且招鸟招虫,难得找到几个好的。”
薛莹剥开一个小心翼翼地吃完,那萦绕舌尖的享受让她很是不舍地回味了一会,最后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明途师父。
“干嘛?”
“多摘几个回去给大家吃吧?”她建议。
明途抓抓头:“可是总共才那么点,给大家吃了,你就吃不饱了。”
“我吃馒头,”薛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干粮,“有两个呢,分你一个。”
“不用,我也带干粮了。”明觉师父没办法,“那好吧,我多摘些回去分给大家。不过回头你没得吃,可不许哭鼻子。”
薛莹摇摇头,很坚决地回答:“我不哭。”
“也是,就没见你哭过……”明觉师父咕哝了一声,重新跳上去找果子。
山林中只有偶尔的鸟鸣,除此之外一片寂静。薛莹身上带着香囊,倒也不用担心什么毒虫毒蛇之类的。站了一会觉得无聊,就四处看了看。
在外面早已是枯草落叶,这深山里倒还有残存些许绿意,在枯草覆盖下隐隐约约透露出来。
薛莹越过一小块灌木丛,用树枝拨开几丛枯草,惊喜地发现下面竟然有野菜——这段时间吃多了萝卜白菜,冷不丁看见这绿油油的野菜,顿时馋了起来。转身拿了小药锄,开始采摘起来。
野菜并不多,而且很多都已经呈现衰败,但是每当她想要放弃时又往往会有新的发现,专心挖野菜的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渐渐靠近越来越茂密的灌木丛。
而当她再一次拨开某丛枯草时,赫然映入眼帘的绿色眼睛充满杀气,那表示威慑和准备攻击的呼噜声也同时灌入双耳,让她霎时间竖起汗毛,僵硬在原处。
面对面距离不到半米的地方,枯草丛的后面,竟然是一头狼。
那头狼死死盯着她,喉咙深处发出的低沉回响越来越密集,攻击的意味也越来越明显。薛莹屏着呼吸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慢慢往后仰,意图拉开哪怕一点点的距离。
她的退缩却似乎反而刺激了对方的攻击欲。“嚇……”那头狼忽然露出尖牙,纵身一跃,薛莹只觉眼前一花,尖叫一声发射性伸手挡在前面。
“嗷呜——”
她并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剧痛,反而听见了一声来自野兽的哀嚎。
再次睁开眼,那头狼已经被明觉师父提在手中了。
“不过是一头小狼,你手上的药锄足以对付它了。”明觉师父十分淡定地评论。
薛莹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下地上,胸口因为心脏的剧烈跳动而隐隐作痛:“我……我有点吓坏了。”
“吓坏了就更应该懂得自保。”明觉师父蹲下,将那头依然在激烈挣扎的狼往她跟前一凑,“傻呆着只会死得更快。”
那头狼“嗷呜”一下差点啃到她的脑袋。薛莹吓了一大跳,差点往后倒下,好不容易才压抑下已经到了喉头的尖叫,有些慌乱地翻身躲开:“明觉师父!”
“还怕?”明觉师父眼看着又要来一轮。“你还这么小,就懂的怕狼了?”
这是什么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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