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远深深的看了他妈一眼,喃喃的说了一句:“连你也不懂。”
转身就要走,莫如兰在身后急急的喊道:“你去哪儿!?“
路之远走的彻底,只拿了手机,听到他妈的怒喊头也没回,只说了一句:“去哪儿都行,只要不待在这里。”
莫如兰眼睁睁的看着路之远离开,她扶着门框,像是累极了,无力的蹲了下来。
秋天的夜晚总是透着彻骨的寒,夜风吹过冻的人止不住的发抖。
路之远只穿了一件毛衣,漫无目的的在路上闲走。
他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就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
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仰着头看着头顶一片金黄的树叶,微弱的路灯照亮了他的侧脸,一路蜿蜒而下的水光在灯光的照s,he下更加清晰。
放在一边的手机信号灯一闪一闪,路之远偏头看了一眼,打开看了看,是孟安南发过来的。
[睡了吗?]
路之远的手冷的有点僵,打字的速度很慢。
[没睡。]
[心情不好?]
黑夜里路之远低声笑了笑。
[能好吗?]
[那我过来给你送温暖?]
[别了,免得又被怀疑,我努力睡吧,睡着了就没事了,明天早点见到你,心情就好了。]
[好,那你好好睡,明天见,晚安]
[晚安。]
他其实可以去找孟安南,但是他现在感觉很疲倦,那种全身心都无力的累,不想多动弹一步,而且他也不想孟安南老是为他c,ao心这c,ao心那的,一个阳光少年都快c,ao心成一个老头子了。
放下手机后路之远周围又是一片漆黑,他静静的看着夜空出神,听着风掠过树梢催促着树叶响起“沙沙”的声音,泛黄的树叶经不住夜风的撩拨,从树上飘落下来,落在长椅上,落在地面上,落在路之远手心上。
在这样静谧又不完全静谧的环境里,路之远内心居然出奇的平静,刚出门时的愤怒和憋闷仿佛被晚风一吹就散了。
他的头渐渐歪倒,竟然是起了困意,最后居然就这么幕天席地的睡着了。
……
小鸟扑棱着翅膀停在枝头,左右摆着脑袋,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打量着树下那个不速之客。
稀薄的阳光随着太阳一点一点钻出云层,渐渐变得耀眼,透过树杈间的缝隙错错落落的洒在路之远身上。
金黄的树叶上凝结了一颗颗圆润透彻的露珠,摇摇欲坠的挂在叶尖,晨风拂过,晃动几下便笔直坠落,啪的滴在路之远额头上,清凉的触感让他渐渐转醒。
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艰难的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迷糊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这睡了一夜。
他看了下时间,还早。
于是就回了趟家,准备刷个牙洗把脸就回学校。
到家的时候莫如兰还没起,他洗漱完出来就看见莫如兰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你昨天在哪儿睡的?”莫如兰问。
在外面睡了一夜,路之远嗓子有些哑,头也有些涨,大清早的也懒得解释太多,随意回道:“随便找了个地方待着。”
莫如兰看他脸色很差也没再说什么,站起来拢了拢外袍说:“我今天就要走了,下午一点的飞机。”
路之远垂着头,听到只是点了点头。
莫如兰看着他像是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再继续,只是说:“你去上学吧。”
路之远出门的时候脚直打晃,一个不小心在外面躺了一夜,估计得感冒。
路过药店在里面买了点感冒药,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了早饭之后把药给吞了。
下了公交车,孟安南还是在老地方等他,一看到他就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路之远摇了摇头,没说自己在外面睡了一夜的事,他觉得一旦说了,孟安南这一回保不齐真得揍他。
“没睡好而已。”他说。
孟安南看他走的直晃,就一直扶着他,眉头皱起来就没下去过,一脸担忧。
上午上课的时候路之远觉得自己的情况越来越糟,吃的感冒药屁用都没有,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买到假药了。
妈的,庸医!
以天为盖地为庐,看着秋风、黄叶、黑天,幕天席地的睡了一觉,其实还挺文艺的。
如果不感冒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太严重了,路之远连胃都开始疼了起来,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止不住的在胃里翻腾,想吐!
上课期间他请了个假去了趟厕所,一进去他就扒着洗脸池大吐特吐,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孟安南一早就发现他脸色不对劲了,路之远前脚刚走,孟安南后脚也请了假出去。
一到厕所门口他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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