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晕晕乎乎的跟着他往外走,忽然急急叫道:“欢颜!”
皇甫琛柔荑在手,对于安然没有将他的手甩开而深觉满意,见她着急,才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丫鬟自有人料理,用你操什么心。”
安然抿了抿嘴,觉得有些奇怪,这人语气分明很平常,她却能听得出他的不悦。
怪了,她操心自己的贴身丫鬟。这不是应该的吗,他不高兴个什么劲儿?
她下意识的开口:“还有小飞,他不知道我们去了逍遥侯府,回来见不到人,怕要担心的。”
就听得皇甫琛似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那小子,刚才的赐婚圣旨你是转头就忘了吧。”
他握着安然的手毫无预兆的用力,仿佛一只铁铸的手,根根用力,几欲碾碎安然的手骨。
安然痛的遽然皱眉,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拼命要甩开他的手:“痛!”
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她不过提了黄鸿飞一句,他就要弄碎她的手!安然又惊又怕,她原还以为这人是有点喜欢她的,可若这就是他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安然真的怕了,她又不是受虐狂,真嫁给了他被天天家暴那可怎么得了!
皇甫琛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安然水汪汪的满含惊惧的大眼,终于收回了手上的力道:“本王的女人,只能时时刻刻想着本王。记住了。”
……
前往逍遥侯府的路上,安然一直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不安警惕的注视着离她稍有些距离的皇甫琛,他闭了眼靠着车壁,寻常人坐马车时,身体总会随之晃动,他却坐的很稳。一动也不曾动过。
见他并没有靠过来的打算,安然一直紧绷的心这才稍稍放送了些。
一放松下来,她的脑袋终于能正常运转了。
皇甫琛不对劲。
明明上一刻还表现的像个情深一往坠入爱河的无赖男人,一副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宠的样子,亲吻她的时候凶猛却温柔,温柔的像任何一个坠入爱河的男人。
一转眼却又变成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坐的离她这样远。生怕沾染了她的气息一样。
他冷冰冰的脸上虽然什么都没流露出来,可安然感觉到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跟之前她判断他不喜女子接触碰触的感觉一模一样。
同一个人,短短时间内,却换了两副不同的面容,安然不安之余,还是觉得皇甫琛很有问题。
比喜怒无常更可怕的是精神分裂啊!
安然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他就是个分裂的神经病。
被他捏过的手依然火烧火燎痛着。安然疑心指骨被他捏裂了,疼痛钻心,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因为这痛,让她不得不时时刻刻防备着,生怕一个不当心又惹恼了那人,再招来什么惩罚就不妙了。
马车停下来,皇甫琛才睁开眼。
他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安然。深邃的凤眼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却很快敛了去,率先下了马车,才柔声对安然道:“到了,下来吧。”
他又变成了先前那个情深款款的男人了。
安然看着他站在车下,夕阳下,他朝安然款款伸出一只手。
天神般俊美的微笑。仿佛深海里最致命的漩涡,无人可挡。
安然此时真是怕极了他,可又怕不听话惹得他又变成冷漠暴戾的模样,只犹豫了一下,将有些颤抖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他轻轻合拢,安然却蓦地一声痛呼,触电般将手缩了回来。
她心神不宁的将自己有可能被捏伤的手放在了皇甫琛的手里。他一动,她就痛的受不了。
皇甫琛微怔,孤零零的手僵在原地。
夕阳的残光照着他的侧影,半边轮廓晦涩,阴暗如同鬼魅。
其实这一路上,他心中的惊涛骇浪一点也不比安然少。这些日子他是感觉到自己情绪容易失控的。
尤其对着安然,她听话乖巧柔软可爱的模样总能叫他内心平静喜悦,可她一旦忤逆他或做的不合他的心意,他就觉得怒气横生怒不可遏!
他先时并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被安然气的。
可他再生气,也从未想过要弄伤她。他已经认定她是他的王妃,是要给他生儿子的女人,不管她情愿不情愿都要困在身边一辈子的人。
他是想用温柔的手段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再不想着逃离他而去。
先前他未发觉时,听到她可能逃走,他恨得想要活剥了她。
看到她乖巧可爱的笑,他又喜欢心软的不行。刚才在王府,听她提起欢颜提起黄鸿飞那些与他们不相干的人,他就觉得心里那团被他强心按捺下去的怒火怎么样也控制不住。
他那个瞬间脑子里几乎是空的。然而对安然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他却记得格外清楚。就像自己陡然间变成了两个人,而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对她冷言冷语甚至弄痛了她。
他知道她定是被吓坏了。上了马车他想解释,想说他不是有意的,可她逃离般离他那么远,他就又气的不行,她怎么可以怕他。
怎么可以逃离他!他拼命才控制自己不要去捉她,离她远一点才不会再次弄伤她。
他弄痛了她,他一面心疼自责,看到她缩回手,却又恼怒异常,两种情绪在他体内碰撞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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