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是夜,荒林寂寞无声,某个角落,某颗树下,有一堆篝火颤动,篝火旁坐有一人,是关跃寒,正奋力甩着头:
“郝教授,你说什么,什么十年?”
三天,已经离开湖泊三天;三天里,每个夜晚关跃寒都会作同样的梦,每次梦作到一半都会惊醒,每次惊醒关跃寒都会说着同样的话:‘十年,什么十年?’
此时,知道自己又作梦,关跃寒揉着太阳穴,目视火堆,表情疑惑凝重:
“十年?到底什么十年,到底十年什么?”
···
自语着,关跃寒脑海里再次浮现梦里的情景:
模糊之间,关跃寒听到‘砰’的一声,隐约中似乎能看见郝教授把钢化玻璃砸碎,对着自己喊着:
‘···兽···出错···来不···穿···记··雷电···环···回来···’
又听‘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金属地板上,郝教授继续喊着:
‘十年···’
关跃寒认真听去,却是意识瞬间模糊,随后便醒了过来。
···
皱着眉头,注视火堆,关跃寒继续疑惑自语着:“十年,到底什么意思?”
“年轻人,十年为一旬,一旬是十年!”
豁然站起,关跃寒神色慌张,向四处打量:“什么鬼?!”
“莫怕,是人,不是鬼。”
又听到声音,关跃寒急忙弯腰,从火堆上抽出一枯枝,眼神警惕,循着声音向西方望去,火光尽处,有一人影:是老人,身材瘦小却挺拔,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身上道袍褴褛却不显邋遢,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沧桑却又有一丝看破红尘的味道。
看见人影样貌,关跃寒脑中情不自禁跳出一个念头‘不是吧,高人?还真遇上了?’;心里这么想着,脸色却依然警惕,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谁,要干嘛?别~~别过来~~~”
“小哥莫怕,贫道见此处有火光,过来借个火而已。”道袍老人说着又靠近几分
“借火?”关跃寒面带疑惑
“对,只是借火,小哥,借个火暖暖身罢。”话说着,道袍老人已经来到火堆旁
“不···”对于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即使关跃寒认为这个人是高人,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想拒绝;只是话还没出口,那道袍老人已然坐于地上,双手在火堆上烤着
沉默,只能沉默,手上拿着枯枝,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道袍老人,关跃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是左右为难之际,听到那道袍老人又开口:“小哥,你也坐呀,恩,不用担心,我确实只是借火暖身而已。”
关跃寒自然是遵循‘妈妈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的原则,对道袍老人的说话不予理睬。
那道袍老人见关跃寒对自己不理不睬,也不再说话,独自烤着火;就这么的,一人站着,一人坐在,僵持着。
过得许久,许是累了,关跃寒小心翼翼的来到道袍老人的对面,坐下。
刚坐下,就听那道袍老人略带沧桑的声音又响起:“小哥,有没有吃的?”
听到‘吃的’两字,关跃寒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来抢吃的?’,下意识看一眼右手边先前挂在树上的网兜,闪烁其词道:“没~~没有!”
道袍老人顺着关跃寒的眼神看去,见到网兜,嘴上轻轻一笑,极是平淡的说道:“小哥,我们做个交易吧?”
见道袍老人看向网兜,关跃寒慌忙起身,跑向网兜,扯下网兜,抱住网兜,眼神极是警惕看着道袍老人,声音慌乱,紧张:“你,你想干嘛?”
道袍老人收回目光,看向篝火,一副自信满满:“贫道知道如何尽快离开这里。”
“什么?”关跃寒瞪大眼睛,看向火堆旁的道袍老人
“给我一尾鱼,贫道便告知于你离开这潜蛟林的捷径?”道袍老人抬头目视不远处的关跃寒,山羊胡随着嘴巴一动一动着
“潜蛟林?捷径?”关跃寒半信半疑看着道袍老人;在关跃寒心里,但凡道貌岸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就像郝教授;
“对,捷径,放心罢,小哥,贫道是修道之人,决然不会欺骗于你。”道袍老人眼神真诚
见道袍老人似乎没有动手抢夺之意,话说的也真诚,关跃寒的警惕之心也便淡了许多,抱着网兜坐回道袍老人对面。
在火堆旁坐定,紧抱着网兜;不知为何,关跃寒总是感觉面前之人说的话有些怪异,但又不知道这怪异之处在哪,于是很是自然的用着一副非常不信任的神情目视道袍老人,道:“那你先告诉我捷径,我再给你鱼。”
听关跃寒说,道袍老人却是不以为意,看着关跃寒,风轻云淡轻笑一声:“呵呵,倒是贫道唐突了,你我初次见面,不信贫道也是自然,也罢,先告知于你也无妨,只是,你却要言而有信才行。”
“我一直都是说话算话,你只要说出捷径,我就马上给你一条鱼。”关跃寒点头
“好,贫道信你,恩,你要想从此间出去,一路往东可不行,你需往北才行,途中只需···”道袍老人也是点头
“等等,为什么要往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是往东的?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想尽快离开这个林子?”关跃寒皱眉,终于是发现了怪异之处
“贫道乃修道之人,自然是用道法算出来的。”道袍老人老神在在,一副高深莫测
“算出来的?你是算命先生?”关跃寒脸上疑虑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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