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被五花大绑起来,嘴里被塞了一团抹布,可还是不肯老实,不断地在地上扭来扭去,他的衣裳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
这时他已经满头大汗,可绑着他的绳子还是没有一点松动的痕迹,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可是很快他又惊喜地睁开眼睛,因为他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正在向他逼近。
他最害怕的其实就是有人要将他关起来,活活把他饿死在这里。所以现在知道有人要来,他反而一点也不害怕,而是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他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会有谁和他过不去呢,肯定是抓错人了,他笃定地想。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
待看清来人的面目,他眼里的喜色一点一点褪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不甘与绝望。
贺荆走进来,将他口中的抹布扯出来。
几乎是在同时,他竭力嘶吼的声音便在贺荆脚边响起:“贺清时!”
贺荆蓄力往他心口上重重踹了一脚,容越立时安静下来。
“容公子若是再不老实,贺某就只能送你去与令尊团聚了,原本除夕夜就是阖家欢聚的日子,你说是也不是?”
容越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他清楚地看见,贺清时看着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老实,老实,我一定老实!”他整个人蜷成一团,不敢再造次。
贺清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你今天在公主府外面,鬼鬼祟祟地来回地绕了几圈,你想做什么?”
容越惊恐地摇头:“不不不小人怎么敢去公主府?贺大人一定是看错了!”
贺清时冷哼一声,端起桌上的茶盏往容越身上摔过去,猝不及防地被滚烫的茶水泼了一身,容越当即便惊声尖叫起来,贺荆眼疾手快地将抹布重新塞到他嘴里。
“那这些天,你与钱学考的往来也是我看错了么?”贺清时厉声问道,脸上的神情仿佛掺着冰碴。
容越的心一下子就跌进了谷底,他不知道贺清时怎么会注意到他这些举动,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连一点侥幸心都没有了。
贺清时在王都的名声和事迹,早就深入人心了。
他慢慢闭上眼,这一个多月来的穷困潦倒,已经让他学会认命两个字怎么写。
贺清时朝贺荆使了个眼色,贺荆会意,上前将容越口里的抹布再次取出来。
在极度恐惧与忐忑的情况下,人就会短暂忘记自己身上的痛苦。容越此时就是这样,再加上天冷,泼在身上的茶水没多久就凉了下来,他又满心都在想贺清时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时间竟然连身上烫伤的痛都忘记了。
兴许是知道自己今天落在贺清时手上必死无疑,他心里竟然还有了点解脱的畅快之感这些天里,他与恶狗抢食,同乞丐共眠,早就已经受够了!
他缓缓睁开眼,冷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贺清时轻蔑一笑,走到容越身边,抬脚踩上他的手,用力碾下去,轻声道:“你以为会这么便宜地就让你去死吗?”
因为在说完话之后嘴又被堵上,因此容越的惨叫声只能烂在肚子里。
贺清时看着他的样子,怒气却没能消减一丝一毫。
从容越被放出大理寺之后,他就一直派人跟着他。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想到容越竟然会这么混账!
他居然给钱学考出主意,要给萧媺下药,好让萧媺委身!
他怎么敢!
贺清时越想越觉得后怕,脚上愈发用力,眉目阴鸷地看着已经痛得昏死过去的容越。
贺荆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挡在他面前,急切唤道:“大人!”
贺清时收回脚,冷声道:“我没事。将他带到大理寺地牢里去,每天上刑,别让他死了。”
“是。”
翌日一早,萧媺刚刚睡醒,门口就传来喧嚷的声音。
昨日府里除了看门的侍卫还有后厨里几个帮佣没有走之外,人都走光了,怎么会这么吵?她披上外衣,打开门,却一下子怔愣住。
门外穿戴整齐的四个丫鬟齐齐向她福身行礼,口中唤道:“公主万福。”
萧媺眨了眨眼:“你们怎么都回来了?算了这个不重要,红蕖你快去给我熬一碗醒酒汤,我昨晚好像喝多了。”
她一边说一边揉着太阳穴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门外几人都有些懵,红蕖了然地拉了拉几个人:“去厨房给我打下手吧!”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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