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溶洞。第二天来,发现溶洞密结了,这才被他们就地取材,利用盐渍土和卤水浇筑出了万丈盐桥。”
姜允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关西北筑路的故事,兴致勃勃:“那万丈盐桥架在盐湖上,铺成了一条路,风景应该不错吧?”
曲一弦笑了笑,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如果我不说这条是万丈盐桥,你可能压根不会留意,也不知道它是盐桥。顶多抱怨一声,这条路怎么这么陡,坑坑洼洼的。”
说话间,车过格尔木,驶上昆仑山,不算宽敞的双向车道上渐渐出现来往双向的运输车辆。
土地和风景渐渐变得贫瘠,触目所及的所有山,全是灰土色的黑石山,一眼看去光秃秃的,半点没有可可西里天堂般的风采。
姜允迟疑:“坑坑洼洼?”
“盐桥路基一米以下全是深达十米甚至二十米的结晶盐和晶间卤水形成的地下湖泊。公路实际上是浮在盐湖上的一座长桥。一经天气变化,热胀冷缩。无论冬暖夏凉,路面都是高低起伏的。底盘低的车辆一不小心就会擦到盘护板。”曲一弦说完,车辆不停,飞快穿过峡谷之间。
直到远远能看到玉矿山了,她才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傅寻去看:“玉矿。”
那是昆仑山上很明显的一座在开采中的玉矿,出产昆仑玉。
傅寻有些心不在焉,他循着曲一弦所指的方向看去,眯了眯眼,问:“你说察尔汗盐湖盐盖底下全是溶洞,溶沟和溶塘,也知道盐桥是就地取材。那你知不知道盐湖的溶洞都是上窄下宽,露出地面的可能只有一个井盖大小,但底下宽窄难料,水深更是可达数米。”
怕她没听懂自己的言下之意,傅寻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补充了一句:“车栽进去了,也很难出来。”
曲一弦原本听得漫不经心,等他后半句话说完,忽然想到什么,心惊肉跳。
正巧前方五十米处有个紧急停车带,她换刹车,慢刹数下停在路边,转头看傅寻时,脸色难看,声音低沉:“你再说一遍?”
后座两个轻声交流万丈盐湖的人,都是一怔,不知道他两发生了什么。
袁野见曲一弦脸色不好,犹豫了一下,问:“曲爷你是不是有点高反了?要不然你休息下,后半段我来开吧。”
“不用。”傅寻边解开安全带,边替她回绝。
他取出门槽处的葡萄糖,示意曲一弦跟他下车。
下了车,傅寻反而不提了。他掰断葡萄糖注射液的瓶口递给她,“喝了上车休息,我来开车。”
“你刚刚说的是不是……”
“曲一弦。”傅寻打断她,回头看了眼身后。
姜允正从车窗里探出来,满脸关切地看着曲一弦,见傅寻看来,她咬了咬唇,担忧道:“曲姐,你没事吧?”
曲一弦立刻闭嘴了。
她接过葡萄糖一口气倒进嘴里,哑声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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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一弦的状态不好,就没坚持。后半段换了傅寻来开,她坐镇副驾指路。
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七月的敦煌,她搭车找荀海超时,也是傅寻开车,她坐副驾指路。
好在去可可西里的公路只有一条岔路,其余顺着唯一的一条路笔直前行就好。否则就曲一弦这心不在焉的状态,早开错两三回了。
到可可西里观景台时,曲一弦指挥傅寻靠路边停车,让姜允下车拍照。
袁野嫌车里气氛闷得慌,也不愿意待,跟着姜允就下车了。
曲一弦坐在车里,眯眼看着窗外良久,说:“傅寻,可可西里这样的溶洞很少。”
傅寻暗示她溶洞能吞车,溶洞里的卤水深达数米,吞一辆车的确轻而易举。
她那一瞬间联想到的,是巡洋舰带着江沅翻进了盐湖的溶洞里。她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草原上那束莽撞的车灯,在顷刻间,灯束下沉,把溶洞照得亮如白昼。车辆失去控制,等江沅反应过来时,早已被溶洞吞噬。
她顾着伤心难过,心也跟被揪住了似的,无暇顾及其他。
但冷静下来,仔细一推敲,这个假设没法成立。
六月的可可西里,冰雪开始消融。
江沅虽是晚上赶路,但那次穿越可可西里,为了安全考虑,曲一弦租的是改装过的巡洋舰,车灯的亮度即使是夜晚,视野也足够清晰。
她不会故意淌着盐湖水过,也不会看着干涸的盐壳还往上开。就算前两条因为她慌不择路符合条件,那救援是从第二天就开始的。这么大一辆车陷进溶洞里,不至于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除非有人用盐盖封上了溶洞,但这明显也不成立。
那天,所有人眼睁睁看见的,是江沅一个人开车走了。她的行驶路线和察尔汗盐湖背道而驰,不可能会发生这种意外。
傅寻没吭声,他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咬进嘴里,问曲一弦:“江沅对你到底有多重要?”
咬着烟,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你不像是会拿别人的错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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