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堡城墙上,身着魔纹重甲的哈迪按剑在手,一脸凝重地望着远方,那里是黑潮军的驻地,驻扎着三千虎狼之士。
在他身旁,是背负双手的巴克·兰德利安。虽然也算是一名统军的骑士,但巴克还是习惯穿着轻皮甲,而不是笨重结实的重甲,这也算是这些天以来唯一遗留的盗贼习惯了。
“一旦开战,就算对面是三千骑士团,咱们也一定会赢。”巴克轻声诉说着,就像聊着今天的晚餐一样肯定。他不是盲目夸大,而是对第一戍卫军全体将士的认可。
他也曾带过兵,如果四处流窜、拖家带口的盗贼团也算军队的话。但他明白以前他的那帮人是什么状态,每日不过是欺负欺负过路的百姓,好不容易干一次大的,也不过是打劫一两个落单的跑商,别说是那些大商队,就算是零散的佣兵,也几乎不会动。虽然都拿着刀,也有几个身具斗气,但打劫基本靠吼,把对方震住了,也就成功了,没几个人真正地跟人拼命,更不用说勤加操练了。
以前还不觉得,但跟现在的第一戍卫军比,真是相形而见绌。
回头看着训练场上挥洒着汗水的精实汉子们,听着他们底气十足的喊杀声,就连他这名斗尊都起了一丝敬畏。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身前这位军团长。
初到熊堡时,这里只有七百人,绝大部分是手拿铁锹等农夫,有那么几个厉害也不过是些低阶佣兵罢了。而面对的却是黑潮城长年训练的精兵,人数更是己方的三四倍!恐惧开始在军营中蔓延,不少佣兵开始打退堂鼓,农夫们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身后就是他们的家园,退无可退罢了。
哈迪那时还没有被正式任命为军团长,却也是这里的负责人。他并没有去安抚这些恐惧的羔羊,而是把他们都带上了城墙,看着远处那些杀气腾腾的黑潮人训练,并且告诉他们,想要打败他们守护家园,就得比他们更加刻苦的训练。这是事实,也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事实,这些新兵不以为然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又几个佣兵已经为他们的反叛行为付出了代价,哈迪亲手砍下了他们的脑袋,然后把他们插在了长枪上。
训练是枯燥乏味的,尤其是在城外黑潮军如山的压力下,哈迪以暴力手段按住了暴动的火苗,但浮躁的情绪依然在熊堡中蔓延。城外的黑潮军队越来越多,日复一日的训练却鲜有成效。这时,一个消息振奋了精神。这还要归功于自己呢。巴克如是想着。
本森的战败让这些奔跑在黑暗中的就要放弃挣扎的人们看到了曙光。虽然很多人不知道巴克是谁,但他打败了本森,那是黑潮人的守护神,是魔兽山脉下最强大的男人,那样的人也战败了,还是败在了自己人的手里!这就相当于给大家打了一剂强心针。
现在黑潮人又增兵了,巴克很希望这次对方也可以像上次一样虎头蛇尾,哪怕是阵前斗将,可惜希望不大。好在兰德里不再是半年前的兰德里,第一戍卫军也不是半年前的那群农夫。
“赢是当然的!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赢嘛!”哈迪静静地说道,“不过,赢也分怎么赢,这里的人毫发无伤地击溃黑潮人当然不可能,但我也不希望砍倒最后一名敌人时,我们自己也是奄奄一息,甚至全军覆没。”
“是啊,没有人渴望战争,没有人想看到今天还在欢声笑语的同伴明天就冰冷地躺在自己的盾牌上,可惜,这是天命还是那些该死的神明的旨意?或许那些高位者就是神明吧。”巴克无奈的叹着气,眼神又悲凉起来,现在的他,依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就像当年在训练营一样,又能怪谁呢?怪黑潮人?怪城堡里那个还未满二十岁的伯爵大人?这些年他早已看开了很多,但有些事始终看不透。
“既然战争不可避免,我希望在血泊中哀嚎的是黑潮人,而不是我们的人,相信包括伯爵大人在内的每一个兰德里人都这么想,你我的责任,就是把他们的愿望变成现实。”哈迪斩金截铁地说道。
“义不容辞!”
“轻骑兵怎么样了?”哈迪转身看着巴克。
“跟黑潮人的重装部队拼无异于送死!我觉得在这种关键时刻训练这种毫无用处的部队是一种浪费。”巴克面有不甘。
“你的感觉不重要,至少现在不重要,既然这是城堡里的决定,你就要服从,还要坚决执行!”
巴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我以前只是老伯爵的一个侍从,经老伯爵的指点开始研究练兵之法,但我也只是一个侍从,没带过兵,没经历过大战,但我懂得什么是军队,在这里,只有服从!”
巴克没有做声,哈迪继续说道:“老伯爵曾说军人的意志就是在战场上令地方屈服,至于其他怎么样,是那帮说客和政客的事。”
兰德里城堡中,伯德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盯着波光流转的红褐色酒水,仿佛一个能看穿过去未来的巫师。
这些天他的日子只能用滋润来形容,一切供应跟那位小伯爵一模一样。这位小伯爵不愧为帝都的纨绔,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用食之挑剔也不是黑潮城的那位可比的,在这里几天可算是长了见识。
不过真正让他高兴的可不是这个,而是一个绝妙的想法,一个极度具有可行性又收效显著的计划。
肖恩还在忙着批示密密麻麻公文,自从做了领主才知道有一批可用的手下是多么重要了,之前有泰德和老哈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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