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具体应该如何煅精练气呢？”
程志桢左手一抓，一条手腕粗的木棍便出现在手中，他扔给燕栖，道：“你每天上午先攀爬曲直峰两个来回，挥击此木棍一千下，然后修习五行拳、五行剑，由志松传授给你。下午静坐凝息，按照《道源经》所授的方法去感知先天之气，凝结后天之气，待感到丹田气息跃动时，便可修行我青木观法术了。”
“我青木观法术定是五行派最厉害的！”燕栖讨好般地笑着问。
“那也未必。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不同的人用同样的法术，效果是不一样的，何况其中还有生克之理。我五行派之所以在江湖上略有威名，便是对这五行运转之理参悟的更透，而本门弟子，参悟的透彻与否，关系到修为的高低。你需谨记，这五行运转之理乃至高至上之理，而道术不过是这个道理的表现而已。”
燕栖道：“以前我听书里说过，这五行运转之理便是生和克。‘生’乃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克’乃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所言不错，，大象无形，别看这五行运转之理虽然简单，但穷一生之力去揣摩还嫌不够，至于能从中悟出多少东西，就看个人资质了。”
燕栖点点头，若有所思，忽然道：“如按这生克来说，我们木行遇见金行岂不只有认输？遇见火行也毫无办法？”
程志桢哈哈笑道：“岂有那么简单？若如此，我们青木观遇到素金观便须绕道而行了。这生和克只是五行运转的一个方面，但具体谁能胜谁，还要靠精气神这三者来决定，简单说，还是要看个人的修为。谁的元神等级高，谁获胜的机会便大些。若把这木与金比作两把武器，木持于一壮汉手中，金持于一孩童手中，虽然金能克木，但若真要争斗，怕是九成壮汉会取胜。何故？修为不同。”
“既然元神决定修为，那怎样分别元神高下？”
程志桢满意地点点头，通过交谈他觉得这孩子甚是聪明，便道：“元神本无界限、高下之分，但为衡量修为之故，先辈们将元神化为四个等级，分别是初境、中境、上境、玄境。”
“那怎样才能知道自己达到哪个境界呢？”
“以修木行来说，达到初境便可自由操纵藤木，达到中境便可变化藤木，达到上镜便可改变藤木性质，达到玄境便可兴之所至，随意而为了。但这只是人为的划分而已，例外也是有的，你对此等级倒不必过分在意，以免误入歧途，走火入魔。”
燕栖点头称是，他想了片刻，突然又道：“弟子有一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说无妨。”
“玄境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的境界呢？”看程志桢愣了一愣，他赶忙解释道，“弟子非是对等级过于在意，而是考虑，总有那天赋异禀之人得修玄境，修得玄境之后呢？那玄境就无法突破吗？如无法突破，那玄境岂不如屋顶一样，把人限制在其下。如若那样，只要修成玄境便无须再修行了，因为修与不修已无分别。可我总觉得这修为境界应该像这天一样，都道其高，但都不知其究竟多高，这跟五行运转之理差不多，生克运转，无穷无尽……”他还待要说下去，见程志桢一脸严肃的样子，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便赶紧住口不敢多说。
这样的弟子程志桢是第一次遇见，明明他自己还无任何修为，连初境也没达到，就去想玄境以外的事情了，而且设想的入情入理，看他侃侃而谈的样子，仿佛像说“玄境这东西自己一下子就能达到一般，现在想想之后的事情也不为过”。真不知这份“胆气”从何而来。但燕栖越是这样，他越发喜欢这个弟子，越发觉得他天马行空的想法、无知无边的求知欲，非常适合修炼木行。
“玄境之后，恐怕现下世上无人修成，不过古籍上倒有之后的记载，但既然无人修成，也就无法验证其真伪。”
燕栖精神一振，忙问：“那古籍上说，玄境之后是何境界？”
“无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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