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回观后将素金观来探访的事情告知了程志桢,程志桢闻言只是轻轻一笑,道:“每次大较艺之前都是如此,你不必介怀,只管做好自己的修炼便是,最近进展如何?”
“还好,凝神聚气越来越顺利了。”
程志桢点点头,而后将双掌分别抵在燕栖的额头与腹部,闭目感应。这时燕栖的心在突突猛跳,心想不知师父能不能察觉到我丹田内的异样。
他既对自己丹田内有另外一个来历不明的元神感到不安,又怕若除去那个元神真的会影响自己的修炼,心情一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而无名似乎能查知他的心思一般,这时突然在他脑海中笑道:“小子,你放心吧,只要你不乱说,便没人知道我的存在。”燕栖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一震。他唯恐被发现自己不自然的样子,强自稳住心神。
果然如无名所说,程志桢似乎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过了一会儿,睁开眼道:“果然你丹田内的真气不再是之前那种凝而不聚的状态了,照这样看,到大较艺的时候,应当能有一番作为。接下来你便专心练习我青木观的基本道术吧——尤其是藤和木——这是我木行道法的基础,切不可轻忽,另外对《道源经》的修习亦不可松懈。”
燕栖暗中松了口气,点头称是。
一日,燕栖正在林中按照《道源经》上的方法练习凝神聚气,无名却在他脑海中突然开口道:“似你这般修行,进展太过缓慢,若大较艺时再碰到如白钰那样的家伙,你依然不是对手。”
“师父说过,凝神聚气乃是施展道术的基础,无捷径可寻,唯有多下功夫,切不可操之过急。”燕栖不愿理他,依然盘腿闭目,只是在脑海中反驳道。
无名不屑道:“古人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用在这修行上亦是如此,只下死工夫,而不动脑子,如何能够提高修行的效果。这便是同样用功,有人进境快,有人进境慢的原因了。”
燕栖不由奇道:“这《道源经》乃是我五行派各观修炼的基础,你难道还有比它更管用的方法?”
“就看你愿不愿去试。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们五行派在穷究修真之理吗,像武当、青城、龙虎等派昔年皆名动江湖,声名较你五行派传播更广。举凡修真之派皆有一套动以化精、炼精化炁、炼炁化神之法,而每家每派的修真之法皆有引以为傲之处,虽然五行派这些年势头正盛,倒也不见得修真之法就较别派高出太多。”
燕栖听得心动,“你的修真之法有何奇特之处?”
“奇特倒谈不上,”无名道,“只是因循利导而已。你青木观专修木行,所有的道法皆以木为基础,奈何凝神聚气时反而闭目枯坐,不去木中寻找气之所在,这岂不是舍本逐末?”
燕栖听他说得似是有些道理。的确打坐凝气对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本就是件枯燥的事,若不是心中有着那些五行派英雄暗自激励,以燕栖的性子早已不耐烦了。现在听到无名还有别的法子凝神聚气,不免好奇心大起,于是问道:“那要如何去做才好?”
“你先将双掌按在左前方那棵柏树上。”
燕栖抬眼望去,只见自己左前方十步左右的距离有棵巨大的柏树,根深叶茂,高大挺直,他依言起身将自己的双掌放在树干上,呈合抱之势。
“现在你丹田内的真气聚于双掌,去感受树干内的气息流动。”
“树干内还有气息流动?”
“这天地由五行构成,你以为五行是什么,便是气的流动,正所谓‘行’者,顺天行气也。万物皆有气的流动,就看你能不能感受到了。”
燕栖不再多问,按照无名所说,将丹田内的真气导入双掌,闭上双眼,仔细去感知树干内的气息流动。初时无论他怎样努力,却什么东西也没有感觉到,正当他以为无名的方法行不通,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一丝波动在掌心跳跃了一下,这让他心头一振,急忙再去寻找那丝波动,却又寻不着了。
燕栖将自己的感受告诉了无名,无名道:“那便是树干内的气息流动,不过你只捕捉到了它的一个点,之后你要去感受气息流动的过程。”
接下来,燕栖更加用心地去寻找树干内的气息波动。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他没用多长时间就再次感应到了气息波动。这一次波动便如一滴水珠落在掌心,带来一丝凉凉的感觉。燕栖心头一喜,将丹田内更多的真气导向双掌去仔细感应。过了一会儿,一滴又一滴的“水珠”洒落在他的双掌。渐渐地,“水珠”连成了“水丝”,“水丝”又变成了“水流”,他的双掌如同在清泉中濯洗一般,清凉无比。此时燕栖虽然闭目,但他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副画面,他似乎看到一股青色的气息自柏树的根茎注入,沿着树干缓缓上升,遍布整个树冠,而后又顺着树冠返回树干,最后又回到树根消散开来。
这时,无名道:“现在你去试着将自己的真气流动与这棵柏树的气息流动融合起来。”
燕栖便依言去试,慢慢地,他觉得自己的双掌便如柏树伸出的两条枝桠一般,树干流动的气息自双掌进入了身体的经络,来到了丹田,丹田内立时变得清凉无比,让人精神一振。不多时,这股自树干进入体内的气息就与他丹田内的真气融为了一体,再也不分彼此,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受用。于是燕栖更加认真的去感应柏树内的气息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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