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趴着,垂头丧气道:“不劳烦你了,明日是三殿下的生辰,我一整天可能都不回来了,你就住在偏院里吧,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昭叔。”
君景行点头应了一声,顿了片刻,突然轻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岁晏趴了一会,满是睡意,他迷迷瞪瞪张开眼睛,“啊”了一声,含糊道:“救……救你什么,是你救了我啊。”
君景行揉了揉眉心,心道这小侯爷一睡懵似乎就很喜欢说胡话,见他现在一副蔫不拉几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只好道:“没什么,睡吧。”
岁晏“哦”了一声,再次趴在软枕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因为背后受伤,他不好躺着睡,只能委屈地蜷缩着身体,将头埋在被子里,眼角还带着点方才疼出来的泪花。
君景行看了他半晌,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还是个孩子啊。”他喃喃道,轻手轻脚地将岁晏解开的上衣拉了上去,给他盖上了被子,想了想,又熄了一个炭盆,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翌日一早,才刚到辰时,岁晏便被岁珣从被子里拖起来。
岁晏还以为岁珣是来叫他抄书,迷迷瞪瞪地拥着被子含糊道:“抄,抄!我马上就去抄!再让我睡一小会,就一……一小会……”
岁珣几乎被他气笑了,转身将一旁的窗户打开。
外面正下着大雪,寒风呼啸着从外争先恐后地扑来,直接吹了岁晏满脸。
岁晏猛地打了个哆嗦,彻底醒了。
片刻后,他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锦衫,抱着放了炭块的小手炉,小步跟着岁珣上了马车。
岁晏自从生病后,每日睡上八个时辰都嫌不够,一到了车上,立刻趴在了小案上呼呼大睡。
岁珣被他气得没了脾气,唯恐他着凉,便将他抱到了自己怀里,用大氅裹着省得吹风。
岁晏睡的更舒适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缓缓在京城南街的三皇子府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还早,三皇子府没多少宾客,下人正在门口候着,瞧见岁珣岁晏从马车上下来,连忙撑着伞来接。
岁晏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个球,但是一下马车还是不自然地发着抖,他嘴唇有些青紫,边往皇子府里走边问道:“现在有谁到了?”
下人忙答道:“宋公子和江公子方才刚到,此时正在偏院喝茶。”
岁晏“哦”了一声:“三殿下呢?”
“殿下一大早被陛下叫去宫里了,许是片刻后便会回来。”下人引着两人穿过游廊,举目便瞧见了敞着门的偏院。
“两位大人请。”
两人快步走到了里面,厅堂中的江恩和和宋冼正在喝茶,瞧见两人连忙来行礼。
“见过岁将军、小侯爷。”
岁珣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岁晏蹦跶了两下,将靴子上的雪抖掉,扯了个凳子跑到了炭盆旁坐着,理都不理他们。
岁珣在一旁喝茶,宋冼和江恩和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好偷偷瞪岁晏。
过了片刻,岁晏彻底暖和了过来,这才抬起头朝着江恩和道:“你昨日去了相国寺,见到更雪大师了吗?”
一说起这个,江恩和立刻不瞪他了,扯了个凳子也坐了过去,打算和岁晏喋喋不休。
岁晏伸出一只手指制止他:“闲言少说,直接讲重点。”
江恩和:“……”
这不会聊天的人怎么没被打死呢?
江恩和无语道:“你到底还要不要听了?”
岁晏只好委曲求全,道:“成吧成吧,你讲我听着。”
江恩和这才开始喋喋不休,从他出门头顶飞了几只乌鸦讲起,去相国寺的路上都能讲上一炷香的时间,废话和唾沫星子漫天乱飞。
最后连旁听的宋冼都受不了了,直接皱眉道:“你能不能说重点?谁想听你路上遇到了几个小姑娘这些破事啊?教你书的是哪位先生,改天我要去拜访拜访是何人才能把你教成这样?”
江恩和脸庞顿时涨得通红,嗫嚅道:“我……我这就讲到了,你别催我啊!”
宋冼没忍住地翻了个白眼。
江恩和虽然说这马上就讲到,但是又不厌其烦地废话了一刻钟,这才讲到了相国寺。
江恩和一言蔽之:“我没见到更雪大师。”
宋冼险些一口水喷出来,岁晏也分外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玩我们呢?”
江恩和脸有些发红,瞪了他们一眼,才小声朝着岁晏道:“但是我却无意中瞧见了二皇子。”
岁晏愣了一下,这才来了兴致。
上一世毒害端明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二皇子端如望。
江恩和看了看外面,扯着凳子往岁晏那靠了靠,声音放得极低:“二皇子出现在相国寺并不稀奇,毕竟京城的人都想趁此机会和更雪大师结识,只是我发现他要见的人却是之前曾在宫中待过一段时日的相国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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