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尘的房子被烧了,里面自然不能住人,他黑着脸给他的秘书打了电话,让她安排人来把房子拆了重建。
大概是因为生气,一路上,他都没有理过乔悠悠,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直到车子抵达地方,乔悠悠才知道,原来他们来的是周慕尘在市中心的一栋房子。
房子是复式的公寓,虽然没有云水天别墅那么豪华,但是装修却也格外精致,很有格调。而且……周慕尘家里的东西,指不定某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东西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
乔悠悠站在屋子里有点拘束。
周慕尘一进屋,就将钥匙扔在玄幻处的柜台上。然后没有说一句话,径自走向卧室。
乔悠悠看着他冷漠的脸,紧紧地咬了下唇,只好也跟了进去。
浴室里哗啦啦地放着水,周慕尘在里面待了十几分钟,终于洗好了澡,走了出来。
乔悠悠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抓着一个粉红色的东西。她有些紧张地望着周慕尘,“我……我可以用你的卫生间吗?”
她的身下血流如注,再不换卫生巾,估摸着就会漏出来了。但其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白色的裙子,后面早已经红了一片。
周慕尘看都没有看乔悠悠一眼。乔悠悠眼睫颤了颤,再一次紧咬了下唇。
周慕尘却是走到衣柜前,从里面顺手拿了一件他平日穿的白衬衣,直直地朝乔悠悠砸了过去,“衣服换掉!”他脾气是真的不好,每说一句话,就好像要跟人吵架似的。
乔悠悠心里有点难过。当然,他有可能只是对她这样而已。
乔悠悠抱着衣服急慌慌地跑进卫生间,脱了裙子才发现,屁股后面早就红了一大片,血迹都干了,想来已经漏了很久。
乔悠悠的脸,顿时臊得厉害。心里有个小人冒出来说:“叫你穿白裙子!活该!”
乔悠悠:“……”
乔悠悠上完厕所,也顺带洗了个澡,因为没有干净的内裤换,所以便在厕所将内裤洗干净了,拿吹风机吹,等到完全吹干了,时间也过了四十几分钟。她将内裤穿上,外面套上周慕尘的衬衣,终于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周慕尘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他开着窗,夜风吹进来,乔悠悠光着的腿微微有些凉意。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小腹有些痛,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她侧躺着,面向阳台外面,透过透明的白色窗帘,还能看见周慕尘挺拔的身影。
他讲电话的声音很小,但讲得格外久。乔悠悠看着他,心里就忍不住想,他会不会是在和他的女朋友讲电话?大概只有情侣之间才可以聊这么久的电话吧。
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她和周慕尘也在每个深夜,甜甜蜜蜜地煲过电话粥,讲到后面,谁也舍不得挂掉,好多时候,讲着讲着睡着了,醒来发现手机直接就是没电的关机状态。那时候,一个月的生活费,大多数都用来充话费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穷得一日三餐只能啃馒头的周慕尘,要打多久的工才能攒够和她煲电话粥的话费。
但其实大多数时候,聊着聊着,后来就只能听见乔悠悠沉缓的呼吸声。她睡着了,他却依然没有挂电话,只是听着她呼吸的声音,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被爆炸的幸福感占满。
和乔悠悠在一起的那五个月,是周慕尘这一生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以至于,此后十年,每一天,都好像生活在黑暗的地狱里,没有光明,永不见光明……
十年前,她的一句话,他的人生,便再无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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