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胆了,我从警到现在,快二十年,见过的罪犯不说一千,也有八百,没见过这么喜欢‘抛头露面’的凶手。”李队盯着监控录像,冷静地说,“她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对自己的犯罪手法已经自信到根本不怕被查出来的地步了?”
这案子上面盯得很紧,给了时限,要是查不出来,李队这个刑警队队长的位置也坐不住了。他追查那根手指的来源,两个晚上没合眼,听到沈眷的报警,立马就赶了过来,寄希望于能当场抓住他,哪怕不能当场抓住,也要找到有用的线索。可看到监控里的凶手后,他只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凶手停在了路灯下,她站在那个地方,抬着头,盯着一个方向,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五点多,才有动作。动作很轻微,只是歪了下头,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感兴趣的事物一样。
这么冷的天气,她竟然能在冰天雪地里站这么久,这是什么心性和意志。
“吃饱了撑的!”李队骂了一句。接着他就看到凶手迈开了优雅的步子。
顾树歌当时就跟在她身边,但监控里录下来的,只有凶手一个人的身影。从监控的角度看去,凶手的步伐就像是在舞台上演话剧一般,迈得轻盈,动作略带着浮夸,像是中世纪贵族在舞会上翩翩旋转。
这情形,看得边上两个警察浑身发冷,李队却是看多了这个人变态的行径,于是他发冷归发冷,嘴上骂了一句:“到处作,我就不信,他一点蛛丝马迹都留不下来!”
沈眷正在想怎么告诉李队凶手是女的,听他这么说,倒是笑了一下。她刚刚出去找小歌,就是跟着凶手的脚步走的。
去查凶手脚步的警察肯定会发现,她的脚步也在。
“凶手是女人。”沈眷说道。
李队马上问:“为什么?”他们查了大半个月,都没确定凶手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猛地听到这么确切的判断,李队j-i,ng神大振。
沈眷在心里推断了一下,凶手把车停在那个地方,说明那里肯定不起眼,多半是监控有问题。于是她回答:“我跟踪了她,看到她摘下了墨镜,那双眼睛,不是男性会有的。”
“你看到了她的眼睛?”李队追问。
沈眷点头。
“女的……”李队自语了一句。他让警员把监控拷下来,带回警局给技侦做图像分析。
外面查看现场的警员也把脚步之类的痕迹都测量记录拍照了。警察收队。
这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天大亮。
太阳清冷地悬挂在天上,风还在吹,寒意仍旧肆虐。院子里的树上垂着冰凌子,白茫茫的,像是死寂的雪原。沈眷给佣人们休了一天假。
她今天待在家里。
顾树歌跟在她身后,与她说话。沈眷没理她。她在后怕。
凌晨,她睡醒,发现身边没有人,就想到小鬼大概自己去玩了。她起身找她,很容易就发现她的卧室灯亮着。可是进去,卧室里空无一人。
她走进去,很容易就发现窗玻璃杯涂抹了一块,于是她走到窗边,往外看,就看到了那个黑影,还有黑影身前的小鬼。
她心猛然揪紧,一面打电话报警,一面推开窗,试图引起小歌的注意,让她回来。先发现她的是凶手,她感觉到像是一条毒蛇在注视她,朝她吐着猩红的信子,然后才是顾树歌回头。
可她不但没回来,反而追着凶手飘走了。
沈眷既生气又紧张,连忙跟出去,甚至来不及换身衣服,只随意地扯了件大衣裹在身上。天寒地冻,她觉得冷,又顾不上冷,追着凶手的脚步,一秒都不敢耽搁。
她怕夜色y-in冷,让小鬼身上的y-in煞被激化,怕她走远,恶念会出来欺负她,怕她万一遇上什么事,魂体受到伤害。
看到小鬼趴在地上,狼狈地只能爬行时,沈眷心神俱灭,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只能叫出她的名字,她甚至顾不上凶手是不是在附近,自己会不会有危险。只想知道小歌怎么了,她赶过去,却觉得很无力,她不能搀扶她,不能安慰她,也无法查看她的状况。
她想多问几句,牙齿却在打颤,她分不清是吓的,还是冻的,满腔怒气都变成了害怕,害怕会失去她的小歌。
顾树歌蹲在地上,戳茶几上的烟灰缸。她在试自己的力气有没有变小,以此确定魂体的状况如何。
沈眷坐在她身后,有些心神不宁。
“可以戳动。力气没有变小。”顾树歌试了一番,扭头对沈眷说,“我的状况还不错。”
她还在笑,大概是已经忘了凌晨的惊险了。沈眷气她忘性大,可对上她欢快的笑容,又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只好说:“那就好。”
顾树歌发现她的冷淡了。她收回手,走到她身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问:“你还在生气吗?”
沈眷看着她,没有开口。
顾树歌不知所措起来,过了好半天,才很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乱跑了,你不要生气了。”
她这么真诚地道歉,沈眷也就气不起来了,其实,她要的只是一句她以后不乱跑的承诺罢了,正想要说话,手机响了。
沈眷看了眼屏幕,是李队打来的。
李队离开还不到两个小时,这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有进展了。
沈眷接了电话。
李队兴奋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找到照片上字迹的来源了!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写的!”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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