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帝心中地位微妙,怀明墨要敢铺张奢侈,不是自寻麻烦么。我不同,钱来得向来——正大光明。”
辩机先生听到虚生顿后四个字,差点气岔半晌说不出话来,倒是沉香幽幽飘来句:“可和尚不该四大皆空么。”此话了得,辩机先生险些喷出刚吞下的茶水,虚生更是呆愣一阵。
“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虚生单手竖于胸口稍向前倾,再直起身,神色全然不同,“沈梦君会在五学书院住多久?”
“似乎会住上几日,她离开的时候,我会派人来通知楼主。”
假剑谱若真被盗原也无关痛痒,只不过虚生实在好奇沈梦君身份,想了想招近在身后的沉香,低声吩咐:“你马上亲自前往药王谷,日夜监视,务必抓到那日偷窥跟踪我的人。”
“是。”沉香脚跟才挪,又停住迟疑道:“属下一走,楼主护卫该如何是好?”
辩机先生笑眼挥手赶人,笃定道:“庆州府是无知楼的地盘,谁敢暗刺楼主,自有天罗地网等他。再说,楼主功体已恢复九成,哪怕四大派掌门或季先生亲自来,都未必讨得到便宜。老夫也很好奇,有谁能挡下百年功体的第十重冥象神功。”
“山外青山,楼外有楼,江湖素来是卧虎藏龙的地方。”虚生说得谦卑,气韵更显得虚怀若谷,茶水热气冒在他面上,让人看不透他模糊的神色,而在那不见底的黑眸下隐约有股骄狂邪戾。
辩机先生布满褶皱的面上有双非常精厉的眼睛,略有茧子的粗糙老手捧着茶杯,眸光游离在楼下人群中,“江湖谣言纷扰,楼主不打算平息么。”
虚生目光盯在正一跛一步走上二楼的贾半仙身上,慢吞吞说道:“自然要撇清香盗与此事关系,不过所谓藏宝图一事倒是好加以利用。”
辩机先生眸珠微动,老谋深算如他怎会揣测不出虚生意思,“武林热闹事总是层出不穷,楼主不会是打算多添上一把火吧?”
“既然热火朝天的,怎好叫它清冷下来,我不过是加些柴木炭块。”虚生的嘴角多了点令人嫌恶的浅笑,语气里有丝丝期待,“唱大戏的舞台既然有替我搭上,哪有一人唱独角戏呢。生、旦、净、末、丑,该凑齐的名角哪能凉在一边,总不能叫等在下头的看客失望。”
辩机先生思量了会儿,想着凭空捏造不大好,遂笑道:“反正肖去华闲得发慌,我今夜回去便让他画上几幅地图,保证能以假乱真。江湖人是最闲不住的,听闻四大派最好客,想必会招待的很好。”
虚生轻笑点头,眸中有着孩童般的烂漫,仿佛是见到稚子喜爱的玩具糖人,“少林记得放后些,这番欢闹的模样,我要亲自瞧瞧。”
“只要楼主别起兴破戒便可,露了底可难办了,我几个老家伙兜不住。”
虚生原心痒难耐,听得辩机先生一说,仿若头顶浇下盆冰水,顿时失去兴头,难得淡笑的嘴角微瘪,“当然知道。”他起身走到门边,拉了拉垂下绳穗,斯须后听到掌柜前来的声响,“掌柜,你去问问陶然阁的客人,有时间同我饮杯茶么。”
掌柜接令匆匆离去,来回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不敢贸然闯入,轻敲木门小声道:“贾先生有请虚生大师。”见虚生开门走出,立即恭敬地打算带虚生过去,但瞧虚生摆手便识趣地没跟在后头。
陶然阁大门早已打开静候贵客来访,陶然阁里的人却没什么能招待客人的东西,只有碟四喜蜜饯和桃酥饼,紫砂壶嘴没有热气冒出,显然贾半仙并没沏茶。
贾半仙瞧见虚生身影,忙笑着把紫砂壶往前一推,谦虚道:“我就不在虚生和尚面前班门弄斧了,太丢人现眼。”他见虚生从暗袋中取出的绿茶,茶叶周身遍布白毫,细直又圆润光滑,随口道:“太姥山的毛尖?似乎是新茶。”
虚生知贾半仙明面上是个古玩茶叶商人,识得这茶并不奇怪,徐徐道:“不错,前些日子去过趟太姥山,这茶便是石枯道人给的。”
贾半仙似不在意,接过紫砂茶杯喝下大半,称赞道:“妙僧手艺果真名不虚传。”
“万通先生过奖,贫僧只是随性而为,还请万通先生别笑话。”
贾半仙听虚生如此称呼自己,便知对方必有事相问,开门见山道:“万事通的真面目江湖知道之人寥寥无几,虚生和尚好本事,既有事请问,我定是知无不言。”江湖规矩一问十两,隐秘的问题则另外议价高至万金,贾半仙见虚生悠悠然并不打算开口的样子,抿嘴笑道:“今夜,不论多少问题,我分文不取。”
第11章 第11章
虚生并不吝惜花银子,况且是江湖人人想知的问题,一个仅要十两银子实在是不贵,只不过他是个和尚,和尚可不是家财万惯能随意挥霍的人。虚生佯装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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