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的大事,绝不会在这时候请他去。斟酌再三,孟帝缓缓站起身,拂袖而去,留下满殿的跪地的人。这些人没有孟帝的话,谁也不敢这时候起来,只好继续跪着,这一跪就是小半个时辰。
从后宫来的大太监脸色极差,到殿里时,好不容易稳下情绪,才慢条斯理地说出口语。
望着远去的那些老朽和如获大赦的兄弟,平郡王有些坐立难安,来回在殿里踱步,毛毛躁躁地说:“父皇留我们下来干嘛,难道还在疑我们?”
孟英桓从来看不起这五弟,嫌弃冷讽:“静等便是,你怕什么呀?难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四哥!天地良心,这话可不能乱说。”受惊吓整晚,孟煦纯神经十分紧绷,闻言整个人跳起,“你刚冤枉完三哥没够,这会儿要来冤我是吧,我可以对天发誓没做任何不孝不仁的事。”
孟修染哼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歪,五哥稍安勿躁。到底是谁陷害兄弟,谋害父皇,总会水落石出的。”
孟英桓拍柱怒目说:“老六,把话说清楚,你疑我是不是?明明就是三哥和虚生合谋,你睁眼还在说瞎话。”
虚生冷眼瞧眼前这一切,始终只字不言,没多久,卫夫人身边的秋夕姑姑亲自来请走了他。只是秋夕没将他带到孟帝或卫夫人面前,而将他平安送出宫。
“没事吧?”怀明墨不复以往淡然,小跑上前一把搂住虚生。
虚生抬头看眼夜幕中高耸的宫墙,忽地笑了声,随后拉起怀明墨,漆黑中的两人十指紧扣,半晌虚生说:“要结束了,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8章 第108章
料峭的凛冽寒风在宫中四窜,发出魑魅魍魉的渗人风声,而重重下钥的宫门仿佛将鬼厉锁在其中。
虚生走后,大殿中只留下孟帝四个较有权势的儿子,孟清润始终沉默未语,孟英桓到处找人争吵,孟煦纯吵不过就嚷自己无辜,孟修染时不时挑衅。大约又过了半刻时,孟帝忽然现身,身后跟着卫夫人和安淑妃,还有已经久没露面的季贵妃。
“母妃?”孟英桓目光闪烁地看向最后进来的人,贞夫人面上满是不情愿。
季贵妃禁足多月没见一点沧桑,那双凤眸犹是威势十足,举动庄重,一派中宫典范,母仪天下之态。
许是冷落季贵妃很久,心有愧疚的缘故,孟帝牵着季贵妃的手到坐旁,随后又赐了其他两个的坐,却久没去管站在殿中的贞夫人。站在殿中的几个儿子面面相看,只有孟英桓像是已经心知肚明,他牙关紧咬,两腮硬邦邦地凸起,紧张地看向孟帝。
这对母子以为是自己计谋失败,被孟帝看出孟英桓陷害兄弟一事,所以正在想补救之策。
真正率先明白过来的是孟清润,他极力控制住情绪,偷偷瞟去眼那神色不怎么好的母子俩,没动神色。
孟帝侧头给身边大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大太监会意,很快命人搬来几张凳子。
“都坐吧。”孟帝面色如常地开口,旋即看向贞夫人,“夫人也坐吧。”
贞夫人犹豫不定,恰好对上季贵妃冷如霜的眸子,心底一颤,僵硬地坐下。
两颗玉珠在孟帝手中摩擦滚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除此外大殿听不到任何声响。大太监就是孟帝肚里的蛔虫,不等吩咐已经屏退不相干的人,命人紧关大殿门窗。
殿中一片祥和,连孟帝面上都没任何怒躁,更别说他人。可殿外已经围满宫内侍卫,还要墙上的弓箭手亦随时在待命。通明的烛火照住每个人的面容,照得所有人莫名的心虚,生怕自己的秘密发现一样。
贞夫人坐在殿里较为中间的地方,在季贵妃冷冽的目光中,如坐针毡。她尽力控制住自己情绪,巧笑道:“娘娘怎么这般看臣妾?”
季贵妃小觑眼孟帝,摸出他的心思,方放胆笑说:“几月未见,妹妹看着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娘娘打趣臣妾了,倒是臣妾瞧娘娘还跟从前一样呢。”
安淑妃低头拨弄指甲,闻言不屑冷笑,忽闻右上方传来的轻微声响,她小心地瞟眼喉间仿若不适的孟帝,赶忙低下头。卫夫人看眼对面的安淑妃,心道这人真是沉不住气,想罢又抬眼盯住孟英桓的侧脸,见他神情变化复杂,微微摇了摇头。
随时间的流逝,殿中气氛逐渐让人觉得压抑,坐立不安地何止有那两个,孟煦纯实在蠢钝,还没明白发生的事,竟吓地跪到地上,嘴里嘀嘀咕咕半天,还在给自己辩白。
孟帝委实看不上他这蠢儿子,重叹口气,不耐烦地挥手,“好了,老五你先退下吧。”
孟煦纯胆子虽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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