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面无表情道:“好。”
子规对这把自己解围的大哥哥顿生好感,瞧见他落座在古柏下静候,忙不迭道:“小僧给几位公子去泡茶。”
“辛里,跟小师傅去。”怀明墨闻得稚子声音,担心子规因年幼力气小,万一打翻烫伤,“帮着点。”
“是。”辛里睨了眼花星楼和舒沐玺,赶忙跟上子规步子往枯草庐旁小厨房走去。
“在下季德恩,敢问两位公子尊姓大名?”
“花星楼。”说罢,花星楼指了指身旁,悠悠道:“我家的小沐玺。”
舒沐玺顿时炸毛,极其不爽的反驳:“谁你家的?”
“原来是水无宫的宫主与副宫主,刚才失敬了,还请两位谅解。”怀明墨听闻过江湖传言,只是没想这两人与虚生关系竟这般好,再想及虚生性情淡寡,与人疏远若离,却与西域魔教宫主关系甚密,心中似是五味杂成,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无情公子不必介怀,反正你破坏的是那臭和尚的房门。”花星楼听得季家人,仔细观察怀明墨双眸,立刻知晓怀明墨身份。得知来者身份,他又玩世不恭起来,忍不住拊掌道:“做得好,让那臭和尚知道关门的后果。”
“说得不错,下回再把我们拒在门外,就把他牡丹台给拔干净了。”舒沐玺目光直盯牡丹台,嘴角溢出坏笑。
季德恩也起了兴致,笑道:“拔了虚生和尚精心栽种的魏紫、童子面、姚黄、绿豆、青龙卧墨池足矣,就怕这么做了,活不出枯草庐咯。”
“不就是个臭和尚,难不成他敢破戒杀生不成?而且佛云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他若因几株花就嗔恨于我,可见修行之浅薄。”花星楼想象虚生怒火中烧的模样,愈发觉得身心舒爽,悠悠然道:“再说,腿长在自己身上,打得过便打,打不过跑就是了。”
这时石阶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嗤鼻轻笑,“你们可以试试。”
第24章 第24章
玄空眺望云海晴空,平淡道:“你可知道无妄的意思。”
“邪道不行,不敢诈伪。”
“灾祸变乱,无妄而至,这是另一个意思。”
虚生捻珠的手指一顿,淡笑道:“弟子知其一,不明其二,自不能悟。”
玄空缓缓闭眼轻叹,似清秋悲凉的咽寒声,佛要渡魔,但忘却这亦是六根里的执念,“明或不明,且问心所视。是妄亦是惘,无妄无惘,非妄非惘,别让虚妄迷住你明眸。虚生,生时而空,别被前世所累。”
“弟子谨记。”虚生神情在光照下有些迷离,浅笑如往挂在嘴角。
玄空睁开深邃的双眸,似想起遥远久往的事,呢喃声轻似蚊吟,像是说与自己听,“不要学为师,到头来甘愿自困不归崖。”
无知楼,只要愿去查探,虚生几乎能无所不知,他对玄空从不出不归崖曾有疑惑,但始终没查过玄空过去,或是从没想过去查玄空过往,所以乍然闻得此语,心中不免一惊。只是他习惯面上戴副假面具,让人瞧不出心声相色。
玄空无奈轻笑,常年修行的他难得沾上些俗气,“难怪世俗尽称你是我徒弟,脾性确实相似。”
“回头便是浮屠吗?”
“前路必是地狱。”
虚生戛然停住捻珠的手指,沉静道:“已经去过一回,奈何阎王不收。”
玄空想起那场漫漫冬雪,自己在季室山捡到濒死的虚生,那已是二十多年前模糊的记忆,重重叹息:“罢了,因缘业果,哪桩不是天定。”
“弟子不信天定。”虚生慢慢站起身,直走到悬崖边朝万丈深渊下静看,“不归之路,哪里能回头。那条血债路,又有谁回了头?弟子愚笨,在无妄崖修行流年多载,始终净不了六根。”
玄空望看虚生似真如幻的背影,脑中不经意窜出,“你有想过还俗么。”
虚生独面断崖,面上眉眼皆是凉薄淡漠,僧袍宽袖随风摇曳,“师父可是在劝弟子还俗?”
“心中有佛,无存红尘世俗;若执念太深,为师又何须规劝你,俗尘早染。”不归崖风声阵啸,玄空黑目微侧,随风带来的细微声辨别访者。
虚生也注意到匆忙而来的步子,不禁与玄空朝一方向望去,不多久便见麻布僧衣出现在石阶尽头。
“太师祖、虚生师叔。”来者便是被虚道遣来报信的子智,他一路上山走得匆忙急切,额间已沁出细密薄汗,来不及擦拭,合十行小辈大礼,恭敬道:“师父派我来请师叔,贵客临寺里,现已被子定师兄带到无妄崖。师父意思是希望虚生师叔能代为招待。”
自搬到无妄崖从未过问寺里事,不管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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