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因为掌门左擎煌的一念贪欲。”
花星楼鲜少见虚生面有惊乱,心里生出丝好奇,“臭和尚难得说句公道话,水无宫做事光明磊落,在武林虽不爱行侠仗义,但从不欺善霸凌,不交恶、不行恶。只是不符合中原规矩,收得全是女弟子,若因此称水无宫是魔教,那请问由季先生当家的隐世山庄算什么?”
眼瞧辛里被呛地无言,在旁的郑丰年难得表态道:“刀剑无眼,要以伤人来论之,恐怕行走武林之人的武器没有干净不曾染血的。”
“确实,哪怕少林高僧,也非全部至始从善,回头见浮屠者不在少数。”虚生说得平静安然,从容与舒沐玺对视,似笑非笑道:“佛魔在心,去碧落黄泉不分正邪抉择,全看人为事。”
“正道爱分正邪,殊不知,兴许在邪道眼里,正道亦是邪道。”怀明墨暗里觉着虚生有意远离自己,心底油然升起股失落惘然。
舒沐玺初对怀明墨印象极好,纵然有扇阻去路的插曲,他犹是欣赏这位武林名公子的气度。眼下听得对方客观的话,越发喜爱这甚少涉足江湖的无情公子,因为爱屋及乌,口吻自然好上几分,看辛里也不觉那般讨厌,颔首道:“就是这个理。”
“一个假的传言,一本假的宝藏图,变成了武林的照妖镜。”虚生惋惜地念了句佛语,怅然长叹,“近来武林纷乱,有多少是武林正道的厮杀,实在让人惊叹。”
“滨州的宋老爷子、苍龙帮的马帮主、海刹派的罗掌门……”季德恩越说声越轻,最终无力耸肩,愤慨地猛拍桌面,心情郁郁道:“背后主使人可恶至极,想出如此坏招,害得武林自相残杀,不得安宁。”
怀明墨急吞两口放凉的茶水,试图浇灭心口燃起的燥烦,待心境稍有平复,淡淡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实在怪不得别人。”怀明墨心思集中在虚生身上,企图寻出他斯须的情绪变化,“散播谣言的人,只是懂得人心欲念,加以利用罢了。六根不净者,总有看不空的执念弱点,你我都不外乎如是,虚生师傅,我说得可对?”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武林有武林的业果。”虚生站起身推开背后紧闭的雕花木窗,清幽的牡丹芬芳漫散进屋,花不迷人人自迷。
“那你我的造化呢?”怀明墨嗅觉比常人灵敏,恰有阵秋风扫过,似曾相识的幽香惹得他胸口漾漾心痒。
“相识即是缘。”
季德恩听出两人在打哑谜,奈何自己不知情,听得实在觉得无趣。他起身欣赏几幅新挂上的字画,半晌驻足在幅画前哑然,“虚生师傅认识香盗?”
“怎会?”虚生瞟上季德恩身前的画,暗骂自己大意,笑道:“这幅画贫僧在季室山的西海捡到,甚是喜爱,便带回挂上。这画与香盗有什么关系吗?”
辛里仔细鉴别画上落字,猛地回头,话语却闲闲不急道:“确实是三年前香盗从西蜀定西王府盗出的苍烟雪景图,怎会如此机缘巧合,竟掉落在季室山西海?”辛里心底大疑,但丝毫没显露出来,道出违心的话来,“难道香盗就藏在季室山中?”
“不无可能。”季德恩心思简单,并没怀疑道虚生头上,赏着画郑重考虑番,“少林威名,起劲稍有武林人士不长眼来冒犯外,山里也盗匪都没半点影子,这等清幽隐蔽的地方,最适宜藏身。难怪甚少有人见过香盗,几乎没有与其交好之辈,明显她想故意藏匿起来,只是偌大的季室山,她会在哪隐居。”
“虚生师傅有在季室山中发现过可疑身影吗?”怀明墨用帕子拭干手上酒渍,音容平淡。
虚生从容应对,语气平和,“贫僧得此画纯属意外,莫不是那几日子规得了病,少几味药材,贫僧不得已要去西海采摘。平日里贫僧甚少会进季室山除少林外的范围,所以即使香盗住在山间,贫僧也不曾与其照过面。”
舒沐玺嚼吞桌上的素糕,话语含糊道:“听闻香盗的轻功了得,非凡人难以追其项背。臭和尚的轻功我见识过,不算太差,可绝比不上香盗。”
“这臭和尚的轻功连我也比不上,想要他在山林间寻得香盗踪影,你们必会失望。”花星楼用长柄拨动埋在烟灰下未燃尽的沉香粉,暗底佩服虚生的镇定。
“虚生师傅,怀某有一事萦绕心头,不得不问。”
“怀公子请说,贫僧定然知无不言。”
怀明墨慢步走到虚生身旁,缓缓开口:“虚生师傅与香盗的关系。”
“难道怀公子还在怀疑庆州府汉宫春的竺苓姑娘?”虚生答非所问,神情中透出些许仓惶,“竺苓姑娘确实会些武艺,但要说是香盗实在是牵强。”
“药王谷的小鬼头前段时间正好来隐世山庄,他说在立秋时分有见过虚生师傅。”辛里的话更直接了当,但见虚生恢复平常神色,不禁蹙眉,语气不如方才肯定,“虚生师傅为何会在药王谷?”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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