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少林论资辈苦难在苦戒方丈之下,论武功却远高过苦戒,只是苦难武学大多来于落发为僧前,出家后玄空也没要其废去,所以武林提起少林武功,多还是会说起前达摩堂主持苦海大师。
虚生深谙苦难功底,又知自己刚练完功,周身真气未消尽,瞒不过苦难,倒也不特意掩藏,纵是被发现,仍是处变不惊地淡笑道:“还请师叔得空约束下虚济师兄。”
“他与你岁数相近,自然爱和你多往来,也是平常。”苦难按住子规肩头,慈笑说:“我找你师父说上两句话,你去做功课吧。”
子规小觑眼虚生,得默声同意,连忙合十屈身道:“小徒孙告退。”说罢,他踮脚从书案上拿走抄到一半的心经,像是做了坏事的小贼,蹑手蹑脚地碎步跑出书房,关门时还往房里。
仿若屋中无旁人,虚生专注地抄写余留的般若心经,苦难也是有趣,特地冒雪赶来分明有事,却不急不躁地盘坐在禅椅上诵着经文。
摹在纸上的字笔力如前,大小如一,可虚生挥毫的比速已有变化,所以任他掩饰的再好,苦难犹瞧出他的焦躁。
虚生搁下笔,收拾干净案面散乱,方才慢慢道:“不知师叔找我有何事?”
“苦戒师兄身子突然不适,想请你去瞧上眼。”
与苦难悠然地行径相比,虚生显然担忧得多,听罢立刻放下手头事,转身拿出药箱,在柜中找多制的常用药丸瓷瓶,“冰雪严寒,师叔无须亲自前来,让几位师兄来传话便好。既是方丈的事,徒侄不敢耽误。”
愁上眉梢,苦难微微一叹,道:“近来武林中多有无谓的争斗,连季室山周围都没能幸免。虚道他们这几日忙于平息纷争,很少在寺里。”
虚生人在不归崖未出,耳目却遍布武林,自然知道江湖纷乱,静静道:“大家只是被色相迷住了心智,等一切真相大白时,自会看空的。”
话音甫落,苦难睦蔼笑道:“是啊,终有真相大白的一日。”忽然他顿了句,意味深长地盯看虚生,徐徐道:“你的师兄弟里,数你心最静,能在无妄崖修行多年。”
“师叔谬赞,弟子是定力不够,只得借由无妄崖这绝地修行,岂能与师兄们相比。”虚生背起药箱,推开书房门,顿足回望道:“师叔请。”
自入秋起,苦戒身体就一直不大爽利,时有气闷心疼、喘息困难,虽有苦海在旁照顾调理,仍总不见好,近来更有手颤眩晕等不适迹象,越见严重。前两日瑞雪降来,苦戒忽然一病不起,苦难和苦海连续数日在榻旁照顾,实在无法可治,两人商议后才想找虚生一看。
苦戒的小阁常年清冷,不论腊月冬寒时,如今却异常温暖。虚生刚踏进屋不过须臾,额前渐布上层密珠,便脱下外衫走到床榻旁。榻上的老人形如槁木,呼吸急促无章,闭紧地双眸微蹙,十分不适的模样。虚生的两指轻搭在苦戒的脉上,心底凉了大半截,大限将至神仙难救,纵用玉琼生续命,也只是徒然。
虚生暗叹地缓缓收回手,慢慢握成拳,冲在旁一脸焦急的两人摇了摇头,面色清冷如旧道:“师叔依着原来的方子煎药吧。”
话不必明言,苦难和苦海已是了然,不约而同的合十道:“阿弥陀佛。”
“弟子告退。”虚生见自己帮不上忙,提起药箱打算离开,忽闻身后有人低喃唤自己,回头惊诧道:“师父?”这一声师父叫得倒也真心,虚生实际的师父虽是玄空,但苦戒对自己幼时的养育之恩,亦是忘不得的。
苦戒艰难支起身,羸弱地靠在枕垫上,“你来了。”苦戒的弟子不少,而最爱重的弟子就是虚生,哪怕后来虚生自请上无妄崖修行,拜在玄空座下,犹是不减对这弟子的喜爱。所以在自己功德圆满前,能再一见虚生,纵是心已归佛,依旧满心欢喜。
虚生性子素来沉毅渊重,可此时也是没忍住,扑地跪下,喉间溢出无尽苦哀,“弟子不孝,才来看望师父。”
苦戒的手轻抚在虚生后脑上,慈笑道:“孝不在言,敬不在表。”
越是被慈爱对待,虚生越是伏低身背。苦戒低咳道:“我有话想跟虚生说。”话音刚落,苦海和苦难已退至阁外,小声关上房门,苦戒笑道:“起来吧,到为师身边坐。”说罢,自己还强行盘坐,全然不顾病躯。
“师父。”虚生握住的手骨节分明,干瘦的似冬日断落在地的枯枝,粗糙干巴又冰凉。
苦戒长叹一口气,才缓缓道:“我要说得估计玄空师叔已劝解过你,多说怕你也听不进。你从小是个有佛性的孩子,偏造化弄人,没给你佛缘。”
一张擅于辩解的双唇紧闭,良久虚生镇定道:“师父都知道了。”
苦戒略颔首,平静道:“瞒不住。”
才站起的虚生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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