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书?你娘从未提过契约书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是不是秦府拿着契约书,要挟过你什么?”
一旁的云轻风听出了蹊跷,抓住重点道。
秦蝶儿点点头,如实相告道:“之前我爹托人带信去宫中,让我笼络住皇上的心,又让我和宫中那些出自权贵之家的嫔妃打好关系,为秦府谋利,刚开始,他的信我还回上一两封,后来我没有理他,他便让这府中的云夫人,也就是云开郡主,借着探望太后娘娘的机会找到我,拿出我娘的契约书,说要接我娘回秦府来要挟我。”
云轻风冷笑道:“幸好蝶儿你机敏,提前让我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否则,真的要被你爹要挟住了。之前你娘带着你离开京城时,你爹还说你娘为妾的契约书作废了,没想到他倒是还留了一手。你爹这是急了眼,皇上登基之后,你爹之前在地方和各部安插的人手正一个个被皇上拔掉,换成自己的人。
偏偏你爹被权欲蒙蔽了双眼,不知道就此收手,还在朝堂上与皇上形成对抗之势,不知究竟依仗的是什么。秦府虽然现在看上去是权倾朝野,但到底不是世家大族,缺少丰厚的底蕴。你爹和秦府只是因为当年你的太后姑母受宠,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已。你爹手下看上去是有一班簇拥他的官员,但这些官员其实也是墙头草,随着皇上手中权势的增大,这些官员已隐隐有往皇上这边倾倒的趋势。
其实你爹唯一能依仗得上的是他的妹夫——边关元帅刘不同,但这刘不同偏偏是个精乖的,不肯参与太后娘娘、你爹和皇上的对峙中,为此,他这些年还特意将妻子、儿女留在边关。正是因为他的识时务,皇上不仅没有因为与太后娘娘、你爹之间的恩怨迁怒于他,还有抬举他之势。
蝶儿,舅舅和你娘,以及你外祖父、外祖母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在这深宫之中,能够明哲保身,保护好自己。从刘不同的身上可以看出,当今天子是个明理之人,不会一棒子打死、迁怒于人。只要你不参与皇上与太后娘娘、秦府之间的争斗,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而已,皇上应当不会将你怎样,至少保住性命是无忧的。”
秦蝶儿自然知晓她爹依仗的是先帝留给顺宁皇太后的那道遗旨,只是她觉得随着贞德帝在位时日越长,在朝臣心目中的威望越高,这道遗旨的意义也就越小。贞德帝如今对顺宁皇太后恭恭敬敬,不过碍于一个孝字。
指望顺宁皇太后改天换日不过是个笑话,后宫和朝堂都在贞德帝的掌控中,顺宁皇太后是个后宫妇人,秦相和秦府也只是一个半路起家的暴发户,他们如何能对抗过大权在握的贞德帝呢?顺宁皇太后一直在宫中避开贞德帝的锋芒,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被云轻风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当头棒喝了一下,秦蝶儿有些呆愣愣的想,也许自己打乱贞德帝的计划,帮顺宁皇太后治病时,就已经算是选择站在贞德帝的对立面了吧?
可是,即便知道如此,让她丢开顺宁皇太后不管,任由顺宁皇太后自生自灭,她还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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