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别的。”
傅青前段时间就感觉公司出了内鬼,这鬼藏得很深,对这个公司、老街都了如指掌,傅青不愿打草惊蛇,就托了莫复去查。
公司和老街是分不开的。老街自古就是一条穷街,再往前数几十年,穷得快要饿死人的时候,傅爷爷号召全街的人筹款,又往上头疏通关系办了个厂子。傅爷爷是第一任厂长,这个厂子把老街盘活了,那时候靠着厂子,老街家家都有活可做,有饭可吃。傅爷爷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傅青的父亲就顶上去了,可那时这样老旧的工厂已经不行了,厂子的效益越来越差,渐渐养不活老街这么多的人,傅青的父亲担子很重,他担着整个老街的命。为了多赚钱,他冒险接了危险的化工产品加工的活,没敢告诉整个老街,找了几个相熟的工人在晚上偷偷摸摸开火,结果因为技术原因发生了爆炸,傅青的父母,还有那几个工人全死在里头,其中有一个就是许家老大。
因为发生了安全事故,厂子也不能再办了,所有人都失业了。老街的人一辈子都在这个厂子里,他们没走出去过,也没办法再接触外面的世界,他们被困死在里头了。
老街不再有厂子了,可傅青得背起父亲的罪过,想办法让所有人活下去。傅青自出生就一直被当作父亲的接班人,下一任的厂长。所有人都围绕着他,就连老街里的大人都教导小孩子要听傅青的话。享受优待,便该承担责任,不管傅青想或不想,他好像就是因此而出生。
傅青那时候才十七岁,高中没念完直接退学回来了。老一辈的人指望不上,只能他们这一辈养家糊口。因为实在缺钱,傅青带着老街的人讨过债,拿快钱熬过那段时间。可讨债不是长远之计,他们那时也才十多岁,讨债的场所鱼龙混杂,很多人染上恶习。
路不能越走越死。
傅青辞了讨债的工作,带着一群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去工地干活。才开始是搬砖,光卖体力,后来傅青边做边和老师傅学,便开始自己承包工程。他们独立做完第二个工程的时候正好碰上经济危机,老板的资金链断裂,原本想要直接跑路,被傅青带人拦下来,将那块建好了的地当作报酬抵押给了傅青。
然后便是房地产大涨,傅青为老街赚回了第一桶金,就如同当年的傅爷爷一样,又救回了老街。他成立了现在的公司,趁着房地产的东风,越做越大。
和当年的厂子一样,现在的公司也和老街密不可分,很多一块在老街长大,从老街走出来的人都有股份。
所以内鬼也格外难抓。
傅青看着莫复,脸上没什么表情:“说。”
莫复和傅青是从搬砖那会儿就认识的多年好友,虽然傅青没明说,老街的内情他知道得也挺清楚的,他顿了一下,说:“许三回来了,你说许小红知不知道这事?”
傅青闭了闭眼:“他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
当年明面上都说许三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许三是被傅青赶出去的。他对老街的人很好、很照顾,可也不能事事容忍。
许三要是想明白了,那回家也未尝不可。
可也许还没想明白。
兴许是因为忙了这些天,傅青觉得有些疲惫,忽然就想起小谢了。小朋友就很乖,连自己送的围巾都惦记在心里。
可惜乖崽正在千里之外。
剧组一行人落地后直奔租好的房子,因为要在这里待很久,孙导算了笔账,觉得住酒店划不来,就提前租好了离片场不远的几个院子,又请了做饭的阿姨,能省一大笔钱。
谢颜作为主演,分到了间带卫生间的主卧,已经算是条件非常不错的了。他收拾好东西,看了会儿剧本,睡得很早。
第二天一大早,《白鲸》正式开拍。
剧本是从陆逢春失声展开的。因为早早地失去父母,陆逢春不得不出海打鱼,维持生计。不凑巧是正好遇到暴雨,陆逢春驾驶的又是艘旧船,出了点故障,他不得不顶着大雨维修,好不容易才安全靠岸,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杨寻扮演的陆逢春的发小裴小舟是第一个发现陆逢春生病的人,可是由于大雨,他第三天才来,陆逢春已经被烧没了声音,只救回了一条命。
裴小舟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自责地趴在陆逢春的床边哭泣,反而要叫陆逢春安慰他。
病好了后,陆逢春推开窗,外面阳光很好,他的嘴唇微动,问:“今天没有下雨吗?”
可他忘了,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
陆逢春人生的两次转折都是因为暴雨,一次是失去了父母,一次是失去了声音。
谢颜穿着白t恤,脸上化着惨白的妆容,嘴唇一点颜色都无,显得格外瘦。他撑着头,呆愣愣地望着窗外,层层叠叠的晨光落在他的身上,在镜头里似乎都成了一团光,孙怀君总算满意,喊了一声:“停,过了!”
就这么一段戏,孙怀君拍了半个多月,可以说是一帧一帧地磨出来的。
谢颜听到孙怀君的声音,怔了一下,立刻收敛了表情,恢复成了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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