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突然想到先前有太多对许总不敬的地方,有点过意不去。”
许振回眯起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我越听越觉得话茬不对,恩归恩,情归情,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一块说。我帮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当年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那你呢,跟我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方鬓辞,只要你说一句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恩,我保证转身就走,从此以后再不纠缠。是吗?跟我在一起,你是为了报恩吗?”
(19)
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报恩吗?
许振回定定地看着他,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方鬓辞看了他一眼,转身甩开车门下了车,他不想跟傻逼待在同一个车厢里,怕传染。
身后引擎声一响,许振回那个狗玩意儿居然就这么开车走了,方鬓辞站灼热刺鼻的尾气里无奈苦笑,这回是真断了吧。
断就断了吧,挺好的,先这么着吧。
虽说老子也那头有护工,方鬓辞妈癌入骨,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准备去医院陪几天床。
方鬓辞刚收拾好东西,电话就响了,还是座机,他放下叠了一半的衬衫去接电话,周可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宿醉后独有的沙哑,他说:“方哥,你真的不想跟我聊聊吗?我为什么会给孟钰下毒,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方鬓辞的手指绕在电话线上,半晌没做声。
周可还住在公司提供的公寓里,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许振回派了两个助理24小时盯着他,要吃给吃要喝给喝,就是不许出门,打个电话都得全程录音。
方鬓辞有公寓的钥匙,他直接开门走进去,把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个助理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叫阿坤,方鬓辞带过他几天,小孩挺懂事,见了方鬓辞客客气气地叫方哥,道:“您怎么来了?”
方鬓辞分别给两个助理递了烟,道:“我想跟周可聊聊。”
另一个助理有点犹豫,阿坤道:“他喝醉了,在卧室躺着,您去吧,我在外头看着,有事儿招呼一声就行。”
方鬓辞拍了拍阿坤的肩膀,说了声:“谢谢。”
卧室里拉着厚重的窗帘,不见天光,暗得一塌糊涂,烟味儿酒气攒了满满一屋子,方鬓辞推门进去的瞬间被差点被熏吐。他反锁上房门,找到开光把灯点亮,床上没人,人在地毯上瘫着呢。
周可只穿了条内裤,清瘦的小身板完全暴露在空气里,手臂上大腿上都有明显的针孔,身子底下扔着几张锡箔纸还有几个注射器。
方鬓辞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抬脚踹在周可的小腹上,这一脚他下了死力,周可虾子般蜷缩起来,额头上浮起薄薄的冷汗。
周可一边呛咳着一边笑,神情几乎癫狂,他抓住方鬓辞的裤脚,关节处泛起青白的颜色,嘶声道:“孟钰也毁了吧?是不是跟我一样,都毁了?都他妈毁了吧!”
方鬓辞蹲下身揪着他的头发把人拎起来,沉声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沾不得!”
“我知道啊,当然知道!”周可半仰着头,不停地笑,不停地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整张脸像是被水洗过,喃喃着:“如果不是孟钰那根烟,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毁我一辈子,我也要毁他一辈子!可我不想坐牢,方哥,你救救我!”
方鬓辞张了张嘴,半晌,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周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絮絮地道:“组里的人都知道孟钰跟许振回的关系,大部分人捧着叶重,小部分人捧着孟钰,我就像个塑胶模特一样,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刚开始叶重还会带带我,后来,孟钰趁他喝多了,陪他睡了一宿,叶重觉得脏,不愿意搅和在我们两个之间,也就不愿意搭理我了。我没了靠山,日子不太好过。再后来制片人组织聚餐,我喝多了,稀里糊涂地抽了根烟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在孟钰房里,他说那根眼里有东西,是最近才上市的新药,沾一下就是一辈子,他说只要我肯乖乖听他的话,他就保证我永远有药吃……”
一连串实锤砸得方鬓辞后脑生疼,他无比厌烦地将周可推回到地毯上瘫着,道:“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周可不知打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方鬓辞的小腿,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嚎啕着嘶吼着:“方哥,我求你了!你救救我!不想再吃药!也不想坐牢!你救救我吧!求你了!啊……”
刚开始还能模模糊糊地听出来周可在念叨些身后,到后来只剩癫狂似的嘶吼和嚎啕。
方鬓辞打开反锁,两个助理冲进来,利落地将周可困在了床上。方鬓辞在一边冷眼看着,意识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把阿坤拎到一边,低声道:“许总知道周可的情况吗?”
阿坤犹豫了一下,道:“方哥,您别误会,许总完全是为了您好。投毒的事情一旦爆出去,您作为经纪人很难脱掉牵扯,也许没有法律责任,但舆论会把脏水牢牢地粘在您身上。玩药就不一样了,个人行为,牵扯不到您的前途……”
“所以,许振回就由着他天天在公寓里醉生梦死?”方鬓辞简直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道:“他现在吃得那些……那些药,是哪来的?”
阿坤刨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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