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已经不像方才那么大,淅淅沥沥的下着,薛朗撑着伞穿过街道小巷,往景阳侯府里走。
“砰”的一声,凤宿被释清一拳掼到了地上,粗砺的沙石磨得他脊背生疼,紧接着释清攥着他的衣襟,拳头朝他面门砸去,凤宿侧头避过,第二拳紧接着到来,凤宿冷冷盯着他拳头的轨迹,倏然抬手硬生生接下他那一拳,只听一声骨头的脆响,本已受伤的手臂这次彻底折了。
接着这个功夫,凤宿提膝朝释清一顶,将他掀翻在地上,膝盖顶着他的腹部,整个手肘压在对方的脖颈上死命往下压。
释清面色通红,喉咙咯咯作响,凤宿已经精疲力尽,但还是咬紧了牙要将释清勒死,释清奋力抬肘,却没有去抓凤宿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奋力往凤宿脑后一击
霎时凤宿脑中一片轰鸣,释清借机挣脱,一拳捣在凤宿的腹部,淡淡道“陪殿下玩了这么久,是时候收场了。”
走进府门,府中下人照常向薛朗问好,薛朗一一点头,这时他忽然感到一丝不安,便加紧步子朝凤宿院中走去。
凤宿的院子僻静,因为要隐瞒自己并非哑巴的事,是以平常都不会让仆役接近,如今为了加强防范,便在院外安排了侍卫。
薛朗走到院门口,脚步忽然顿住,院外的草丛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侍卫们的尸体。
因为平常仆役无事不会接近这里,是以院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府里也无人知晓。
薛朗呼吸顿住,瞬间一股子凉意从脚底升了起来,直寒到了心底,连忙扔了伞冲进院内
他先是看到了倒在一旁昏迷的韩生,紧接着,便看到了凤宿。
凤宿嘴角溢血,被释清掐住脖子提了起来,释清手上略一用力,紧接着便要捏断他的喉骨。
这时侧里忽然传来一道风声,速度极快,释清只能下意识的扔了凤宿往侧里一避,一道雪亮的刀光顺着他的肩头擦过。
要不是释清避的快,恐怕此刻便要被砍下一臂了。
眼看着就要成功却被打断,释清却不恼怒,反而对薛朗道,“两年未见,薛施主别来无恙。”
凤宿骤然挣脱束缚,新鲜的空气涌入进来,忍不住低头猛咳起来。
薛朗对着释清又是一刀劈了过去,“殿下退后。”
凤宿浑身发抖,不住的喘息,“我知道,我能等到你来的。”
薛朗眸色渐深,“我这不是来了。”嘴上说着话,手上招式却不停,刀锋凛冽,极快的朝释清砍去。
释清艰难的抵挡薛朗的攻势,听到凤宿这话却忽然笑出了声,“三殿下恐怕不知道,薛施主方才是去找了谁。”
薛朗倏然一惊,释清跟踪他释清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漆黑的眼珠却转向薛朗,“虽然并不知晓薛施主去找了什么人,但是刻意背着三殿下遮遮掩掩的,想必干的不是什么好事。”
凤宿微怔,紧接着便听到薛朗骂道“你这秃驴不念经不礼佛,怎么到处搬是非跟个八婆似的”
☆、47.晴天
话音未落, 长刀破空朝释清头顶劈去,刀锋来势汹汹,释清避无可避,电光火石间他手腕一抖, 只听得“铿锵”一声, 竟是用佛珠抵住了迎面劈下的刀刃。
薛朗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朝释清当胸踹去,释清提膝格挡,两人缠斗了起来。
薛朗“本以为凤怀城会派杀手来, 却没想到来的是你。”
释清“有你在, 他们来没用。”
薛朗冷哼一声,“你来也不顶用, 当初我是怎么抢下金舍利, 今天就怎么”
“要你的命”
释清练的是少林功法,薛朗的招式又带着沙场的杀伐气息,两人对战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招招狠厉, 只听见拳脚相搏的声音。
凤宿跌坐在地上疯狂喘息,口鼻间满是血腥气, 他咬紧了牙, 另一只手略一使劲, “嘎嘣”一声接好了胳膊, 然而他仍然起不来, 胸腔剧痛无比, 一呼一吸都能牵动伤口。
他紧紧盯着缠斗中的两人,薛朗虽带了刀,但并不比释清占多少优势,释清手上的佛珠坚若金石,以守为攻以进为退,两人的武力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若是薛朗晚来一步,他此刻恐怕就要被释清杀了
薛朗咬着牙,“你不去念你的经,瞎掺和这些事做什么。”
说实在的,薛朗真心不愿意再看见释清,两年前他从释清手里夺走了金舍利,释清定然怀恨在心
他和释清两人武力相当,甚至可以说释清比他武功更高,也极为难缠。
释清侧首避过薛朗砍过来的刀,迅如闪电般出手,佛珠缠上刀锋,往侧里一拉
那佛珠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制成,与刀锋交接之时只听见珠子疾速划过金属的声音,竟碰擦出细微的火花来
释清微微蹙眉,“三殿下不应该活着,你也一样,你们,都挡了陛下的路。”
从见到凤宿至今,他一直称呼凤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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