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重重叠嶂,包裹着一栋三层高的复式小楼,似别墅,又比别墅简洁得多,似普通居民楼,又比普通居民楼多几分肃静和神秘。
周围香樟遍布,红花绿草,遍地而开,r世界这栋小楼,宛如蛰伏其中的一头神兽,不可侵犯地坐落于此。
市区内华灯初上,城市边沿的r世界也亮起了几道暖白的灯光。
gavin一边扒拉着晚饭,一边义愤填膺地和莫子深吐槽:“我一直都是无条件站老大的,但我这回有点badmood(伤心),小蜻蜓铁定很难过呢。老大怎么能这样ruthless(无情)呢?你竟然也跟着助纣为虐,把我的手机号也给黑没了。最最令人angry(气愤)的是,老大居然抢我手机,把小蜻蜓的微信给删了,电话号码也删了。我还答应再联系她呢,这回可好了,人家肯定以为我言而无信。”
莫子深惬意地吃着,等他说完,喝下一口果汁,给他分析道:“你就是脑子没长开,你换个角度想,老大为什么这么做?”
“这还不简单?拒绝小蜻蜓,不喜欢小蜻蜓呗!”
莫子深摇头:“他也拒绝韩漪,不喜欢韩漪,但老大删她微信了吗?删她手机号了吗?强迫着我们删除她的联系方式了吗?”
gavin歪头,朝着莫子深摇头:“好像没有。”
“那不就对了。”
“你和我说清楚点,什么对了?这里面什么逻辑?”
“看来你还是不够明白我大中华国人那点微妙的心理啊。”
gavin不服气:“虽然我不在中国长大,但老大把我从黑|手党里救出来的时候,我才十四岁,正是学习能力最强的时候。后来跟着老大混,苦哈哈地学中文。我人生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老大送的《离骚》,当时把我感动的……”
gavin陷入久远的回忆。
莫子深敲敲桌子:“偏了啊!”
gavin回过神,睨他:“总之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我在学习能力很强的年龄,为了追随老**不得已学了中文,又因为老大送来的第一份温暖,彻底化。诗经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这些玩意儿,子深啊子深,说句实在话,你还真比不过我,这里面蕴藏的中国人的心理,我可是专门为此写过论文的,还被人高价买去当硕士毕业论文完美通关了。”
莫子深冷笑:“纸上谈兵谁不会?你倒是说说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啊?”
gavin托腮,做神游状。
莫子深一边说,一边从裤兜里抽出一张纸条,放到gavin面前:“逆行逻辑知道吗?越是拒绝得刻意,越是在意,就越有戏。不得不说,感觉这东西,没了记忆,还能这么精准地找对主人,确实神奇。”
又把纸条往前推了推:“这上面是赵睛的联系方式,我给你留了。不过你先听我说一件事,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和她联系。”
gavin狐疑:“什么事?”
莫子深站了起来:“来我房间吧,老大下来撞上了可不太妙。”
gavin挠着脑袋跟着莫子深上楼。
莫子深的房间里有好几台电脑,又有很多相应的高级配置,为了减少辐射,绿植也比较多,整体看过去,黑绿黑绿的结合,硬质中透着一股清新。
gavin一进门就鸠占鹊巢,一屁股坐在房间里仅有的一张高级黑色皮椅上,莫子深无语,从阳台上搬过来一张高脚凳,朝gavin的椅腿踹了一脚,gavin连带着椅子一起一咕噜溜远。
“哎哎哎,就不能绅士点儿?”
莫子深把高脚凳放下,打开电脑。
gavin迟钝地溜了回来,坐在莫子深一侧,莫子深快速地敲击了几下电脑,把电脑一推,屏幕朝向gavin的方向。
“你看一下这个。”
gavin快速浏览。
惊呆了。
赵睛的全部身份信息,照片,出生年月,籍贯,文化程度,政治面貌,家庭情况,一清二楚,就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赵睛,绝不掺假。
gavin瞪大了眼睛,诧异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当年出事后,你也查过,小蜻蜓的档案里已经改成了死亡。”
莫子深拧眉:“只有一种可能。当年我查的那份档案被人刻意篡改了,对方‘特地’把假信息送到了我面前。”
gavin显然没太听懂,莫子深进一步解释道:“在拿到现场残留的骸骨的dna验定结果后,我们心里基本已经认定赵睛死了,再后来我们不甘心入侵公安系统查了下档案,对方肯定猜到我们会这么做,所以短暂性地篡改了档案,就是为了让我们更加相信赵睛已经死了。毕竟摆在面前的铁证如山,我们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信息的真假。”
“为什么是短暂性地篡改?如果对方想把小蜻蜓藏起来,为什么不干脆永久性篡改呢?”
莫子深朝他翻一个白眼:“你当公安都是吃白饭的么?人要是死了,档案是要被注销的。但赵睛没死啊,警方一查,不就暴露了么?”
“那当年的dna验定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骸骨是别人的,但拿去检验的dna确实是赵睛的,要么有人偷梁换柱了,要么对方和内部的部分警务人员沆瀣一气相勾结,隐瞒赵睛还活着的事实。”
gavin头都大了:“谁这么处心积虑啊?”
莫子深反问:“他们为什么要瞒着赵睛的死?而且需要瞒住的对象是谁?”
gavin答得飞快:“当然是瞒着我们啊。”
莫子深:“我们是谁?”
gavin:“你这是什么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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