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这么多年,为了你的面子,大丫头越来越不像话,我不是也没说过什么?你知我知的事儿,还理所当然起来了。”
凌大老爷被说得脸上臊得不成,他也没想到他那傻儿子真喝了那杯毒酒,只好坦言认错。
“三房的,不是我说你们,真当我老头子眼瞎耳聋了,看不见听不见了吗?一个个登不上台面的东西。嫡女出嫁是多加一袋金豆子的嫁妆,也值得你们眼红成这样?书不好好读也就算了,竟撺掇些没用的,莫说鉴儿活下来了,便是就这么去了,凌家还有我呢,少做些蝇营狗苟的事儿,摆正自己的位置。”
“三房的,罚半年月钱,二房的,罚一季月钱,以儆效尤。六宝,你去找账房先生,将我收藏的五百年人参再取两颗来,给你五哥补用,另外再取五十两银子给你五嫂子,要什么直接去买,不必来我这里说,将桂远斋的点心称二斤来,给小将们压压惊。”
“都散了吧,笑话没看成,令你们失望了。”
“儿子(孙儿)惶恐,儿子(孙儿)恭送老太爷。”众人将老太爷送走后,便都散了。
凌家三房气狠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老太爷的心偏到爪哇国去了!明明二房罪过最大,反过来他三房受得处分最重!嫡脉就是处处不同,处处压他们庶出的一头,令庶出的处处低人一等。
凌老太爷敲打完众人后,心神俱疲,凌鉴是他最为看重的孙儿,为人聪敏慧捷,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就是性子太执拗刚烈了些,难免会吃亏。
这厢,凌春玉急匆匆的跑过来问:“祖父,我那半袋金豆子……”
凌老太爷挥起龙头拐杖便要砸过去,不禁开口骂道:“不知轻重的东西,看你干得好事儿,你兄弟还在床上躺着呢。”
凌春玉往旁边一躲,连忙辩解道:“祖父此言差矣,我夫君要有这半袋金豆子上下打点,未必不能成事儿。”
凌老太爷气道:“要金豆子找你爹要去,别在我和鉴儿这里找不自在。”
这厢忙了一夜总算安定了下来,却说凌茴在蔺霜家里玩累了,便在炕头歇着了。晚膳的时候也没有醒来,蔺霜只当是小孩子精神头儿短,容易困觉,等天亮以后,还不见醒,浑身已是滚烫滚烫,蔺霜忙去凌五儿院里说了情况。
柳平山还没走,顺手给凌茴瞧了,心下一阵悲凉,不是个好兆头。他这大女儿在外人看来是嫁得不错,可这命着实苦了些,公公婆婆没一个着调的,丈夫又被人逼得服了毒,膝下又没个儿郎依靠,这乖巧可爱的小女儿脉象着实不对劲儿,不像是普通的风寒发热,倒像是时疫麻疹。
柳平山也一时慌了神儿,这病虽然不似天花那般烈性,但也够孩子一受的,多少小儿都没熬过此病,关键是这病传染的极快极强,寻常人家的孩子得了这病十有八九是放弃了的。大户人家还可以拿几副汤药挺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单单遇到一件事还好说,这两件事挤一起了,这可如何是好,凌家户大根深,这事儿要是被发现的话,多少心思不轨的人盼着这院子里死上那么一两个。
一众人沉默不语,都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柳氏,丈夫服毒一件事就够令人心力交瘁的,如今小女儿还得了麻疹,这不是要人命吗?
“不知家里可有空置的院落?我幼时出过麻疹,可以照顾璎璎。”朱辞镜突然发声询问道。
“有有有,先前得知你要来,他五嫂命我打扫了彤辉院,只是……”后话付妈没说,一般这种院子扫出来,是忌讳病人住的,讨不着好彩头。
“无妨,璎璎比什么都重要。只是我们住进去了,需放足够的米粮蔬果,一应药材,这一住半月都不再出来了。”朱辞镜转头吩咐道。
蔺霜顿时变了脸色,撩起他的衣袖,指着露出来的一截白嫩胳膊道:“胡闹,你何时出过麻疹?”
朱辞镜抽回胳膊,轻声解释道:“我只是不易留疤,听家父讲,我确实出过麻疹。事不宜迟,尽快将璎璎安顿好。”
大家一时没更好的法子,只得权宜行事,柳氏目前顾不上两个小的,大家也都刻意瞒着里屋的。柳平山将此症状细细说予朱辞镜听,并配了诸多药材,吩咐他璎璎出了什么症状,该用那包药,都一一列好了。最后,柳平山五味陈杂的拍了拍朱辞镜的肩膀,一时,仿佛老去好几岁。
这里,凌茴已烧的人事不知,前尘旧梦纷至沓来,今夕昨夕不知何夕,身上忽冷忽热烧灼的异常难受,只一个劲儿的喊“哥哥”。
看她如此受罪,朱辞镜比她还要难熬万分,上辈子遇见她时,她身子骨已经没有这般弱了,哎,原来他的璎璎,这样难养。难怪,凌父凌母将她视若珍宝般疼爱。
可发疹前的高热是不能用药或者其他土方子去散热的,这股子高热是要憋疹子的,只能生生挨着。许多患儿,便是挺不过去这一关,从此一命呜呼。
朱辞镜将门窗关严,又查看了一番吃食,一袋玉米面,半瓷盆的净面,还有些刚从树上摘来的苹果,雪梨和石榴,都是个顶个的新鲜。看着墙边的鸡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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