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了剑身传来的血肉触感,这理应是致命的一击。
令人意外,那个少年当机立断,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左臂吃了这一剑。
与此同时,他的攻击也到了。
意志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疼痛对肌体产生的反应,但绝不可能控制肌肉
的本能的牵拉。这种抽搐性的牵拉反应会极大的延迟接下来的动作,也是攻击成
功之后,攻击者得以全身而退的保证。
可是他右手的长剑从我的下腹部猛挑,那干净利落的弧线就像这家伙完全没
有痛感。
我的躲闪没能快过他的反击。沁凉感划过腹部,带出一片血渍。
还好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内脏。
我用能量将自己往后猛抛,堪堪躲过他紧接而来的短刀攻击。
我忍不住问自己,难道刚才我那一剑没刺中?为什么那只左手还能动?
然后我的目光和那个少年碰撞在了一起。他的眼中竟然完全没有愤怒、杀气
或者战意。我惊讶的发现,奥索维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和此情此景完全不协调的愉
悦——强烈到令人恶寒的愉悦。
他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我几乎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有时间多加考虑,奥索维在转眼间就欺到了我的身前。他的两把剑暴风骤
雨一样对我展开猛攻。
前冲的速度永远比后退要快,除非被追击者消耗大量能量进行反向加速。所
以对于被追击者来说,以后退的方式来为自己争取喘息的空间,是饮鸩止渴。
我将剑旋起来,和他拼起了反应速度和剑技。我对自己的速度有着充分的自
信。
场上响起了频率极高的金属碰撞声和能量震动的嗡鸣,我们两个出剑的速度
甚至连能量供给都跟不上了。
然而,这个少年就这么带着伤,以两把武器的极高速度将我完全压制住了。
尤其是那把短剑,总能在我格挡长剑的时候将攻击绕过我的防御圈,直击我
的护罩。甚至有两次,那把短剑已然刺穿护罩在我身上留下了伤口。
这样下去,光是伤口失血就会让我越来越虚弱,我必须扭转战局。
突然,我意识到,对方的伤明明比我重,那么他的失血……
想到这里,我向他左臂看去。那处贯穿伤附近的能量护罩竟然被他压缩在撕
裂的地方,硬生生将血止住了。
用压缩能量止血的技巧并没有多么神秘,但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可以在战斗
中调用局部的能量护罩做到这种程度。这要求的能量控制力超乎想象,在激烈的
战斗中几乎不可能有精力去做这种事情。
这个家伙的实力远超我想象,如果他再长大五六岁,一定会变成恐怖的怪物。
我可不想成为怪物的牺牲品,所以我必须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
「无人,能在轻浮的诺言中……」
就在我刚刚开始颂咒的时候,对方突然停止了自己的攻击,他似乎听到了我
的声音。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呲牙裂嘴的用手捂着左臂,止血的能量已
经被他收回了。
「我说!」他看着台阶上的朵恩与鲁埃尔,「差不多了吧?再打我们两个可
就得死啦!」
喘过一口气的我,这时候才来得及仔细审视自己身上的伤。当我低头看的时
候,才发现衣服已经染红了大半。被肾上腺素强行镇压的疼痛感也在慢慢袭上大
脑。
奥索维孩子式的言论很好笑,但是没人能笑得出来。因为我们刚才的过招超
过了在场所有人的预判。
并不是说在场的人没有比我们强的,而是因为没人会想到场比试就会激
烈到这种程度。单从剑技上说,我和那个少年展现出的实力已然是大部分人的极
限水准了。
鲁埃尔似乎也被刚才激烈的对抗夺走了一瞬间的思考能力,他扭头去请示朵
恩。这场战斗未分胜负,是不是继续打还要看公女大人的意思。
「你们两个到此为止吧,都合格了。医护兵!」
朵恩的表情淡然,可是语气中却流露出了些许兴奋。她很上心的招呼了医疗
人员,将我们两个带到了专门给录取者准备的阳棚。
我知道,她的兴奋感来自于我身边这个名叫奥索维的少年。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这对朵恩而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财富。
一个少不经事的少年,总比我们这些老狗好笼络的多。如果朵恩一心打算建
设自己的势力,奥索维就是核心队伍最佳的人选。
忠诚度,当然是从小培养效果最好。
阳棚里有水和简单的座位,那些医护兵前呼后拥的把奥索维扶到座位上,仔
细处理着他左臂的贯穿伤……
另外两个人来招呼了我,不过我的伤并不太重,只需要最简单的缝合和止血。
所以我很快得以重获自由,忍不住一直盯着奥索维那边看。
少年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一直在喊痛,那好像并不是装出来的样子。可是他在
战斗的时候却像将自己的神经都切断了一样,完全没有被伤痛扯后腿的迹象。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演技太好,要么就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镇痛手段。
我不相信一个连十八岁都不到的少年能有那种演技。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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