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跟他们气不值得~”阜远舟满意地点头啊点头,“反正就快科举了,到时候换了那批办事不力的家伙~~~”
“小孩子的想法。”阜怀尧如是道,但唇边泛起了淡淡的笑痕。
阜远舟有些愣神地望着他,然后痛苦地撇开头——如果他现在吻上去,皇兄会不会只当这是一个小孩子的玩笑?
“怎么?”阜怀尧没有注意他的脸色,只是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
“没……”阜远舟抱住他的腰,在没人看的见的角度吻吻他的发。
阜怀尧也没太在意,性情大变的永宁王常常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乖,远舟,松开,朕还有些奏折没看完。”
“啊呐,皇兄你该休息了,你的风寒还没好呢!”阜远舟皱眉——他家皇兄都是劳碌命,一刻都闲不下来似的。
“嗯,再等一会儿,剩下一点点而已了。”阜怀尧哄道。
阜远舟默默地看了桌案上的二十几本奏折,嘴角抽搐了一下,意思很明显——一点点?
阜怀尧也看了一眼,咳了一声,“也就半个多时辰的事。”
这回永宁王默默地去看更漏了——很好,已经亥时了,再过四个时辰就早朝了,对于一个病患来说四个时辰的睡眠一点都不够!
顶着某人一脸不赞同的表情,天仪帝很淡定,“今天弄好的话,明天就不会有大臣特地跑来催了。”
阜远舟犹豫。
“早朝也不用特地再提出来又议论上半天了。”
阜远舟动摇。
“而且,远舟可以帮皇兄分担一点。”
阜远舟瞬间妥协,无可奈何地熟练将奏折分成两摞,比较重要的给兄长亲自过目,剩下的自己看。
阜怀尧望着他,眼波有一刹那柔软下来。
捂着眼睛小心翼翼退出去的寿临觉得——有天仪帝和永宁王单独在的地方真的不适合放进第三个人——这气场,这气氛,这契合度……闪的他眼睛都疼了。
回乾和宫的路上,阜怀尧突然问:“远舟,你想不想要个官职?”
除了改变的一些性情外,他现在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大碍了,顾郸也说了,除却记忆,阜远舟的神智已经足够清醒,以他的能力和阅历,做什么官都不会太困难。
阜三爷撇嘴,干脆利落,“我才不要呢~”
“嗯?”阜怀尧微一扬眉,“为什么?”
“我要陪着皇兄~~~”他凑过去撒娇。
阜怀尧失笑,“皇兄不是小孩,你不用寸步不离地跟着。”
“反正就是不要~我就待皇兄身边,哪儿都不去。”阜远舟望着他,黑眸渐渐的泛起小小的委屈,“还是皇兄嫌弃远舟?”
“当然不是了,”这样的阜远舟就像是恋主的小动物,看得阜怀尧心里一软,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你不想就算了,随你高兴就好。”
你不会想要离开,我也很高兴。
成功打消兄长的念头,阜远舟在心里小小的得意一下——让铁血果断的天仪帝改主意,这样的经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再说,皇兄因为忙政事,和他一块呆着的悠闲时光已经不多了,干嘛还要把时间分到别的地方?想帮皇兄的忙的方法多得是,像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他可没必要再去参政。
阜远舟从不知道,爱一个人会有这样奇妙的感觉,想看着他,守着他,吻他,一分一秒都不希望让这个人离开自己的视线,想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他说的都是对的,关于他的就是好的,他想要的自己都愿意给,甚至感觉只要他开口,捧上一个世界也无所谓,那人的一举一动,一个抬眼,一个浅笑,都能让他感到满足和幸福,而哪怕是短暂的分开,都会觉得满腹思念汹涌而出,想站在他面前,当下所有的危险,想立足在他身后,给所能给的全部支持,更想与他并肩,携手一生。
在这样的感情面前,放下野心也不觉得遗憾,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抱着这个人,静看岁月老去,连死后,都可以同住一个坟墓。
谨慎坚定地选择了一条路,然后自始至终保持着最开始的心态,无忧无惧,毫不退缩地走下去,阜远舟就是这种人,前半生道路已绝,后半生他不愿重蹈覆辙。
……
当夜,甄府听朝小阁二楼的窗子钻进了一只喜鹊,放下一个油纸包着的小纸团——习惯了鸽子、鹰之类的飞禽,没人觉得喜鹊也能送信。
刚准备钻进被窝的苏日暮捡起那个纸团,打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张牙舞爪写着一行字,剑气融进笔锋,几乎透纸而出扎人眼球:
——该死的你这个笨蛋惹了什么麻烦!!!
完全可以想象阜远舟写这句话的时候恨不得亲自把他剁成一百八十段洒在京城大道上被人死命踩的黑脸表情,苏日暮的手抖了抖。
呜,他是无辜的,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嘛……t^t
于是,第二天甄侦过来拎人起床的时候就看到苏日暮那深邃的眼眶,无神的双眼,萎靡的精神。
甄侦深觉是药量不足的关系,所以直接抓着人送上一大碗新鲜出炉的中药。
苏大才子看着这个碗的大小,一头磕在桌面上。
他不活了!!!
甄侦诱骗道:“你喝完就不失眠了。”
苏日暮黑白分明的眼睛转到黑漆漆的药汤上,“嗯,喝完小生就永眠了。”
“……”废话什么的果然多余,不如直接灌进去比较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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