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平的仪态中规中举,他的神情却很羞涩,见过父亲的天藏地酒,他真的觉得未经深加工的心神食粮,只不过是土豆红薯一样的粗粮,根本就不适合为礼,奈何他又没有別的可以表示,只能权且充数了。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弄出一些好东西,早日再来此献祭。
他半点也没有想过总数四千五百万粒的心神食粮有多震撼。
月平用心神驾驭着独木舟,浮空而上,首先到过第一重山阙前,从心意世界中唤出一筐藤篓,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呈献在遗望眼前。
这位是镇守在此此辈份最尊崇的那位祖先,说不定就是搬到忧乐沟来落户的第一代老祖。
这只遗望眼依旧目无表情,但却伸出了四条睫毛,接过藤篓,收进眼睛深处,算是接收了月平的心意。
月平长出口气,如释重负。
他没有从这只遗望眼前直上,而是绕到旁边,才上第二重。
这是必须要注重的细节。
敬老,礼节礼数的周到,比礼物的贵重与否更重要!
长辈们所接受的是后辈的心意,而不是礼物本身,礼物始终只是心意的载体而已。
月平的谁解沉舟,确实是很方便的乘器,升降挪动随心如意。他的礼品一重重地呈献上去,幸好每一层的遗望眼都收了。
最后是父亲,月平同样献上了一份。
父亲同样有收下,不同的昰,月平在父亲的望眼这里看到了表情,月平看到父亲望眼中的贝壳忍了几次,还是没有忍住,终于还是说了一句。这是月平这45000000粒心神食粮献出去,得到的唯一一句话:"月平啊,你已经是十足的种粮大户,就算是我也远远没有你多。"
2★
父亲花费偌大心力在这里设置望眼,守望豆腐堰只是一方面,能够望子成龙,才是让他倍感欣慰的。
月平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收了礼,就更不好马上就离去。
所有九重山阙还是威严地挺立在此,特别是豆腐堰已经风平浪静后,它的傲岸显得更加突出。如果今夜有导演,他一定会要求月平必须要再做一些事,才能告慰前辈们。
父亲太少当面称赞过月平,以至于月平都分不清这一句是褒还是贬。
重回这个高台,月平更加惶恐,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站在前辈的头上的大不敬,但他同时也明白,陈家的传统就是后来居上,他要是连站上来都不敢,父亲和八辈祖宗必然失望。
只有更加尽心尽力,不懈努力,才对得起祖祖辈辈甘居在下的伟大风格。
月平又有些后悔,后悔将长兄月龙调开了,让他失去了这次万分难得的叩见列祖列宗的机会。
是天意使然,还是幕后有谁在导演?令陈家的长子总是去牺牲,总是留下幺房不得不担纲大任。
各种念头一闪而过,月平排除各种杂念,赶紧收拢心神。
还有正事要办。
他决定也不必刻意要做些什么给祖宗们看,只要按照自己的计划,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就成。
他首先打开意鉴的印相功能,将影像投放在半空,对八辈祖宗说“遗望眼向上翻看不便,请看意鉴。”
月平卓立九重山阙之巅,面向东方侧身三十度,左手一招,对准的是兔儿山的三岔嘴。
只见三岔路口一张,以岔路口为中心,张开一个三瓣嘴唇的山洞,深不见底。
月平的意鉴也扩张过去,将半壁兔儿山也笼罩。
哔哏一声,三岔洞中响起一声猪屁,一头雪白的小猪猪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左顾右盼,一瞧见月平,眼睛立马彤红,撒开四蹄就朝他奔来。
3★
哪消几步,就到了水边,小猪猪四蹄一停,摇摇身子,变成了一只大白兔,纵身一跳,横过数十丈距离,从兔儿山的山腰,跳到了月平身边。
洁白的兔脸贴在月平蹆上磳呀噌,月平扶着牠的尖耳朵,大声介绍这个小猪猪大白兔:"牠是这兔儿山的意灵,猪兔同体,切换如意。"就在说话间,牠又变成了小猪猪,上嘴翘翘对着月平拱呀拱。
瞧这亲热劲,双方显然早就相识。
"兔儿山的意灵,竟然已经化形,还能够离开山体出行!这怎么可能!"父亲的贝言中传出震惊。
"不可能!"八大祖宗异口同声。
月平:"牠们还不能远行,最远也离不开山体的最大山影。而且,还只能与我意念传音,还不能口吐人言。"
月平的语气中完全没有创造了奇迹的自豪感,有的只是无尽的遗憾。
月平没有细说其中的过程。从他成为意者之后,意会忧乐沟的山水灵魂,在山体深处发现山意之灵,都还只是一团活气,让这些活气分享自己的心神食粮,共同成长,是个持之以恒的不懈过程。
要不是用掉了很多很多,月平就算是越用越多的心神食粮,也不可能达到如今的数量级。
一团活气能慢慢成形,宛如胚胎在体内髮育,月平游历了种种细致的过程,对于山体内部脉络的动静行止,有了近乎零距离的视听。
他以完全不同于邱癫子他们的方式,年龄不大,对忧乐沟的风水风物认识已深。深而且亲近。
他真的毫无带着牠们去远行的把握。
"牠们!你是说,还有?"父亲问出这话,八辈祖宗的睫毛连点,父亲显然是他们的代言人。
他们只是父亲综合了风水点睛术和舍身忘死血脉含情砝等道朮砝门所点化而成,意识和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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