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下官、下官是秉公办理,两人虽有争执,林敏却非当街被打死……”于泽犹自强辩。
“照你这么说,今日即便把你打成重伤,只要踏出行馆没断气,也和本王无关,是不是?”
“下官、下官……”
殷元昭打断他:“来人,扒了他的官服,拖出去重打四十鞭。”亲兵大声应命,不过一会儿,庭外就传来于泽鬼哭狼嚎的惨叫。
殷元昭继续说道:“一个县令,每年俸禄一百八十两,还有禄米、丝绢等物。寻常人家不过二十两也能过好一年。你们蛇心不足,搜刮百姓供养你们行乐。别打量本王不知情,今日过后,十三县我一个一个查过去。于泽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番话让其他人又是一惊,但觉背上汗涔涔一片,冷热不知。
直到看见梁益亲自押着一人进来,才凝神严待。
王宪看见刺客的容貌一惊,眼皮更是跳的厉害,他连忙瞥了汪集一眼,汪集却好似没注意,自顾看着浊酒发呆。
刺客仍旧是穿着行刺的黑衣,胸口的伤处已经着人处理。也不知道梁益用了什么法子,他整个人不再是一声不吭的模样,眉宇颓靡。
士兵押着他让他朝着王宪的方向跪下,殷元昭问道:“王刺史可认识此人?”
王宪心中惊慌失措,要是再加上一条谋杀皇亲的罪名,怕是魏王也难救。何况殷元昭的身份虽未明示,但朝中谁人不知。更重要的是,刺杀一事他实在是不知情,他暗自琢磨殷元昭也没必要给他添罪,这个刺客当初都是汪集等人联络,莫非……他又往汪集那处看了一眼,陡然心思涌动,忙颤抖着嘴唇竭力装作镇定,否认道:“下官不认识。”
刺客忽然抬头看向他,哑着嗓子道:“刺史大人好记性,我从曲如风余党手中拿到的账簿,可是亲自送到您的手中。”
王宪闻言上前就是一脚,骂道:“谁指使你污蔑我?”
刘卢被他踢翻在地,方才一脚正踢到他的伤处,胸口又汨汨地流淌着血。刘卢也不起来,就势躺在地上不言不语,望着九霄晴空如洗,心中却是空荡荡一片。为恩,他手上沾染血腥;为财,他杀人无数;为情,家人于他情断义绝。梁益的话言犹在耳,他这一生所作所为,唯独没有为自己做过一件。
殷元昭就着茶盏在桌上一磕,喝道:“你给我滚回去。”立即就有士兵不顾王宪挣扎把他按回到座位上。殷元昭捏着刺客的供词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丢给梁益,让他念给大家听听。
“刘卢,三十八岁,锦州人氏。永昌十年六月,奉命千里追杀霍老二等人夺回账簿,得钱五千贯。七月,杀周济则一家主仆十八人,得钱一千贯。八月,奉命刺杀肃安郡王,功成则获黄金千两。”杀人血案在梁益嘴中吐出来,像是一件平平无奇的事。
王宪听了更为激动,拍着桌子站起来道:“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早就有士兵站在他背后提防。见此朝阶上一望,梁益略微颔首,他二人手下用劲,捏着王宪的肩胛骨不让他动弹。
王宪受到辖制,脸上怒意更深,喊道:“我是朝廷三品大员,陛下尚未定罪,怎能受此侮辱!”说罢大力甩开禁锢,头也不回大踏步地往庭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口,忽然涌入一队士兵将他拦住。在他们之后,数百名身穿镇西大营军服的士兵持刀配枪,列队而立。
王宪惊惶后退几步,眉头一皱,赤红着脸大声责问:“无陛下旨意擅自调兵,殷元昭你是要造反吗!”
话音刚落只闻盔甲行动之声,不过须臾士兵已将众人团团包围。
在座众人见状,纷纷起立凑成三五人群,皆是齐齐转了眼望着殷元昭。汪集脸上早就没了笑,阴沉沉地道:“王爷好大的胆子,妄自羁押朝廷命官,便是告到御前也没这个理!”
殷元昭负手走下台阶,冷眼看着众人,只把他们当作木雕人偶,道:“第二桩罪,枉顾法纪买凶杀害周济则一家、霍老二八人,妄想瞒天过海,化过为无。”
吴承水绷着脸站在汪集旁边,为自己辩解道:“王爷,这俱是王宪之过,与我等何干。”一句话仍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王宪闻言,对他怒目而视,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一时气极,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吴承水你……”
吴承水只当视而不见,躬身再道:“王爷,王宪在锦州肆意妄为,下官等人时常劝谏。无奈他身为皇后之兄,位高权重,我等也是不得已为之。”这却是汪集之意了,他心知自己难逃此劫,不过尚不至抄家灭族,能保全一个是一个,日后家人好有人照应。
殷元昭看着他们做戏,心中冷笑连连。
一旁的齐越再看不下去,指着脸做怕羞状,喊道:“吴司马莫不是以为在座的都是三岁孩童,竟扯出这样的谎。”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挑拨离间道:“刺史大人手下果真能人辈出,厚颜寡耻令我佩服。”
王宪听了如何不明白,思及先前听从堂兄之言谨小慎微,惹得他们不满,恐怕早就想好将罪责全推到自己身上。既然他们不义在先,自己也无需留情,不到最后,怎知输赢!
殷元昭回头止住齐越讽言讥语,拿出乔氏兄弟和周边匪徒的供词,道:“第三桩罪,勾结流氓地痞,横征暴敛。第四桩罪,与土匪为伍,征收岁贡。”吴承水得寸进尺还欲上前再辩,殷元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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