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朔当真涉嫌了买卖考题,可他是哪里来的考题?
别说宁朔,就连宁彦亭也不一定能接触到。上辈子可没有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江云兰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头一天认得这个侄子一般。
宁朔被官差带走以后不久,又有小丫鬟急匆匆地从那边宁家跑了过来,瞧见了她,顿时瑟缩地停了下来,怯怯地喊了一声:“大夫人。”
江云兰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声,小丫鬟忐忑地看着她,见她面上没有露出来反对,这才小心翼翼地往宁府里头走了两步,然后又飞快地跑了进去。
又过了没一会儿,老夫人便急匆匆地赶了出来,看也不看江云兰,径直往隔壁宁府去了。
江云兰又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人再来,这才示意守门的关上大门,自己则快步往府里头走,直朝着宁暖院子走去。
“阿暖。”江云兰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急忙道:“你猜我方才看见了什么,宁朔他竟然被官差带走了,看来他当真是和考题泄露有关,阿暖,这次也被你猜中了。”
宁暖蹙起眉头,问:“可堂哥哪里来的考题?”
“你别说,我心里头也奇怪的很。”江云兰说:“他们一家是什么底细,我最是清楚不过,只是宁朔一直在江州,他在江州发生了什么,这我也不清楚,只是回了京城以后,也没见得他与谁来往密切过……”
“他在江州的好友。”宁暖提醒:“堂哥可说过不少这样的话,我猜,他就是出门会友的时候,将考题卖了出去。”
江云兰愣了一下:“那考题哪里来的?”
“兴许堂哥在江州有什么奇遇吧。”宁暖道:“那爹怎么说的?”
“你爹他也不清楚,他还为这事头疼着呢,这事要是宁朔做的,你爹难免也会被怀疑。不过这次正好,娘已经准备好了银子,可以将隔壁二房的宅子买下来了。”
当初宁家分家时,谁也不愿意离开,因此便各自居住在宁家老宅的一部分,砌了墙隔开,又各自开了一扇大门。江云兰不止一次地嫌弃过这样太过逼仄,可宁彦亭不愿从宁府里头搬出去,她也就只能忍着,如今可算是给她想到了办法。
“宁朔之事,不管能不能解决,二房那边肯定要费不少银子,她们手里头有多少银子,当初分家分了多少,我心里也清楚,她们缺银子的时候,肯定巴不得我送钱上门。”江云兰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我就按市值向她买,也不趁人之危占她的便宜。”
“二叔也许不愿意卖。”
“他就算是不愿意,我也得让他愿意。”江云兰埋怨道:“这宅子一下子分成了三个,哪里还是人住的地方,平日里来了客人也没地方住,若不是你爹,我早就在京城里头另买院子了。”
宁暖笑了笑,没有附和她的话。
这到底是宁家老宅,身为宁家家主,宁彦亭哪里舍得从这儿搬出去?
若是她娘说的事情真的能成,到时候娘也高兴,爹也高兴。
只是宁朔的事情,宁暖心里头也在意的很。说起来宁朔也和他们宁家有着亲戚关系,更别说还住在隔壁,若是连累了她们家就不好了。可这事情,宁朔究竟牵扯了多少,宁暖也不清楚,就连宁彦亭也说不上来。
等江云兰走了,宁暖便忍不住将今日放在她院子门口的信拿了出来,从头到尾又重新看了一遍。
安王照旧在信里头喋喋不休念叨了近日发生的事情,可唯独关于科举的事情却是一句话也没提。
宁暖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连他昨日多吃了两颗糖糕的事情都看了好几回,愣是没看到一句提及考题泄露的。换做平常,安王早就已经事无巨细将事情仔仔细细全都在信里头告诉了她。
宁暖捏着信,沉思半晌,这才让香桃拿来了纸笔。
香桃站在一旁给她磨墨,忍不住探头往这边多看了几眼,不禁问道:“小姐,你当真要给安王写信吧?”
宁暖蘸了蘸墨,提笔在纸上写下了第一个字,一边写,她一边应道:“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
“可是小姐,这科举的事情,与您又没有什么关系,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哎呀!”香桃吃痛地叫了一声,放下墨锭,可怜巴巴地捂住了脑袋:“小姐,奴婢也没有说错什么。”
“你不说,娘怎么会知道。”宁暖气定神闲地道:“再说了,我也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等问完了这件事情,以后便再也不会给他写信了……若是你觉得不妥,不如你再去给我跑个腿?”
她的信都写了一半了,恐怕还不等香桃出门,这信就已经写完了。
香桃瘪了瘪嘴,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只好继续帮她磨墨。
她亲眼看着宁暖写完了信,装进了信封里,又将信封放在门口,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没一会儿,那封信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门口消失了。
香桃知道已经无可挽回,心才落回到了地上,小声念叨着,假装自己从未看见。
可一回过头,瞧着宁暖又捧着早上那封信在看,她顿时感觉头都大了起来。
“小姐。”香桃凑了过去,试探地问道:“小姐,您对安王,究竟是什么意思?夫人可是说了无数遍,让您千万不能喜欢上安王,您若是真的对安王动心了,到时候该如何和夫人交代?”
“谁说我动心了?”
香桃心道:还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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