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憋气,少女眼底都本能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极为润泽通明,还忍不住低低咳嗽了几声。眼尾的嫣红,又泛着不带任何□□的干净,瞧上去,楚楚可怜极了。
小姑娘这样的模样,叫顾长卿的心底,便犹如一丝尾羽拂过,温温软软的。叫任何一人见着,也恨不得只将她搂入怀中,悉心疼惜一番才是。
然而,顾长卿最后却仍是将小姑娘的唇抽离出来,捧着她的那张小脸,伸出手去,轻轻擦掉她唇边莹润的水渍,却还余下了不轻的绯红的吻痕。
顾长卿瞧着她的时候,声音低缓,语气微沉,却又无处不透着温柔情意。
“——念念,那个时间,会很快了。”
姜念念脑子仍然是昏昏沉沉,目光都不过是怔怔的,嗓子里也有些瘙痒,第一眼望向他的时候,竟有些不明所以的意味。
顾长卿唇角淡淡一弯,才继续,缓缓的说:“傻丫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姜念念方才脑子里都是混混沌沌的,现下终于有些回过神来。他说的是,她快要成为他的妻子了,丞相府的女主人。
她的面色稍显红润,安静片刻,因为气息方才似乎都耗尽了,有些疲累,伏在了顾长卿的肩上才说:“……其实呀,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的心里,也是盼着这一日的。”
顾长卿眼底隐隐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又有些坚韧的意味,吻了吻她的长发:“……你要记住,我总会一直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你一刻也不能走了。”
听到这句话,虽无处不是情意,而姜念念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压迫。
……就像是,要将一个人完全占有的yù_wàng。
……
与此同时,长乐宫中。
端慧太后就坐在那张紫檀木桌案边上,炉子里点着姜络云专程调的苏合香,盈盈袅袅的,无处不溢着淡淡的香气。
太后喝了一口茶,才对昭帝道:“……陛下,这些日政务繁忙,听江云海说,你竟是连一日三餐都不准时吃。这可如何了得!”
昭帝敛眸,不轻不重的瞥了江云海一眼。指尖在茶盏轻轻摩挲了一下,才恭谨道:“……母后,虽朝堂上的事情太过烦心,儿臣虽是无暇,却也会注意身子的。”
这些日子,丞相府大抵是已对上回遇刺之事有所防备,故而竟是对朝政半分不给他面子。连他都怀疑,是不是顾长卿发现了什么。
太后一拧眉,却道:“你每回都是这般应付哀家,却连丝毫改变都没有!”
她给齐嬷嬷递过去一个眼神,齐嬷嬷才知会了,退下去,吩咐膳房给皇帝备一些养胃的螃蟹粥来。
太后轻叹一声,让周遭侍奉的宫人全都退下去,闭了闭眼才说:“哀家知道,姜宸妃的事情对你冲击有多大,就算是事到如今,后宫中也全是关于他们之间的风言风语。可是从事发到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敢在你的跟前提起。”
太后一顿,看了皇帝一眼,才继续冷淡的道:“亏哀家曾经这般疼她。如今,姜宸妃被关在昭阳殿里头,也未听有什么风波再生起来。想必她也是收了心的。可是皇帝,可你也要振作起来才是。”
昭帝再度听到这个名字,竟有些神思微动,心神难平,竟一时也没有回答太后。
太后说的没有错,这些时日之中,上至嫔妃,下至宫人内侍,无人不是避讳着,若是有一人提及了姜宸妃,则一定会被他责罚。久而久之的,连这个人的名字,都犹如昭阳殿的宫门一样,紧紧闭起了。
可是他真的完全忘记姜念念了吗,却显然是否认的。他之所以这般生气,这般避讳,不也正是因为他还生生记得的缘故吗?
昭帝揭开盖子,闷闷的喝了一口茶,喝得都有些急。太后看他一眼,才提高了音调,继续说道:“皇帝,你以为哀家不懂你的那些心思么?你这么久不入后宫,那你的那双眼睛,是不是还盯着姜宸妃那儿呢!”
昭帝放下茶盏,敛着眸,淡淡的道:“……母后,姜宸妃已获罪受罚,请母后宽心,儿臣自然不会再纵容她。”
太后却是冷笑一声,“你会将她关一辈子吗?皇帝,哀家可不信,你早晚都会忍不住去见她的。”
昭帝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急着否认。
这件事情就像是报应一样,总归,是他先对不住宸妃的。他虽忌讳宸妃与丞相的关系,却竟也实在再使不出手段罚她了。
“儿臣以为,若是儿臣当初不做那样的荒唐事,是不是,事情也不会到如今的地步?”昭帝垂眸瞧着茶水面上的涟漪,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忽然问了句。
他所说的,则自然是当年,用姜念念替代姜络云带在身边恩宠的决定。这个问题,他早就憋在心里很久了,却又无一人敢回答他。
如今见了太后,才终于是问了出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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