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云驾雾”虽是寻常的神通法术,却也非未成仙道者可驾驭而行,与寻常遁法更是天壤之别,所为朝游北海暮苍梧,便是这“腾云驾雾”之术。
与电光火石之间,天昌仙子便身化流光与清波门这绵绵细雨之中现形,那皎皎素手手持一把白伞,更描有奇巧遒劲的寒梅,轻转莲步朝那树下的少年郎而去……
与此同时,那雨中也走出了一袭白纱衣的优雅女子,手持那一把油布雨伞也是满面怜惜之色,径直朝那树下的少年而去。
与细雨绵绵的长街之上,天昌仙子与白素贞遥遥相望,均是心中暗赞不已。
她不是凡人,是瑶池之侧,天庭七仙阁中的织女,得玉帝敕令临凡,堪比月中嫦娥的天昌仙子。
她,娴静犹如花照水,是这尘世中最清丽淡雅的一抹丽景,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令得天地失去了色彩,清丽不可方物……
她,是青城山下一条白蛇,拜黎山老母为师,苦修几近两千年这才可期仙道,只因南海珞珈山观世音菩萨一言,暂留凡尘行报恩之举。
她,冰肌玉骨,集世间美貌与优雅及高贵与一身,仅是寻常的白纱衣,简单却不失大雅,那是远胜素雅的大雅无声,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更是顾盼生辉……
那树下的少年郎面如死灰,任由那细雨淋湿了直綴衣衫,却是丝毫未曾察觉,依旧沉浸在伤痛之中,更是不知身后的异样……
白素贞修行几近两千年,随黎山老母得见的神佛也不在少数,瞬息之间便瞧出这女子周身仙气缭绕,分明正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心中一动,欲起的莲步终究又止,白素贞眼见这女仙眸显冷意,蛾眉倒蹙,却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便手持油布雨伞遥遥侧身行礼,以示恭敬之心,而后便意欲举步上前,行至许仙身侧。
似慢实快!
天昌仙子仅是一步踏出,便“缩地成寸”行至了许仙的身侧,美目含煞的瞥了白素贞一眼,而后却浮起似水柔情,将雨伞撑在了那雨中人的头上。
白素贞虽是性子纯善,但那是一心求仙道,不愿沾染因果的缘故,那清修两千载的寂寥又怎是侥幸,既动情愫更是黎山老母座下亲传弟子,又怎会示弱,怎会惧怕这女仙!
南海珞珈山观世音菩萨佛偈在前,若不报了这一千七百余年前的救命之恩,如何得道成仙!
白素贞心念既坚,便也轻抬莲步,手持油布雨伞,朝那树下的少年郎而去……
他,愁眉不展,呆滞的神情更是面如死灰,绝望的看着地上的雨水,汇成涓涓细流……
依稀间,那绵绵细雨似是停了,一股淡淡且如兰似麝的体香传来,包文正眼见那方寸之外的细雨依旧未停,缓缓的回头……
“潘……潘姑娘……”
呓语轻声的呢喃,布满了苦涩的双眸之中浮现了一丝错愕,望着那绝色典雅的女子近在咫尺,却是若有所失。
“许公子,又下雨了……”
天昌仙子望着这独自憔悴的许仙,雨水顺着发髻和面颊淌落;望着这面如死灰的许仙,任由衣衫淋湿而毫无所觉,心中也升起了怜惜之情,柔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这一语双关,似是言指又下雨了,如昨日一般乘船返回钱塘门;但与云英未嫁的女子而言,持伞为其遮雨,并直言“我们”,其中的寓意虽淡,却已然是矜持之中的极点了。
《明玉功》修炼到了第九重,百丈内的飞花落叶皆洞若观火,但包文正却是不知这女子何时而来。
故而,包文正已断定这“潘姑娘”非是常人,十有**便是另有图谋的妖怪,只是肉眼凡胎无法照见真容而已。
若是当真如此,那这潘姑娘也定有治愈李公甫肾俞受损之法,自是也不无不可,只是就这么放下这一段恩怨,任由“青蛇”当面的羞辱吗……
与心念急转之间,包文正也同时瞧见了那手持油布雨伞的优雅女子,那是一个冰肌玉骨的女子,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以及那那一张明媚犹如春光的笑靥,犹如烟雨中的水仙花,不染世俗,清香淡雅。
两权相害取其轻!
与其随潘姑娘返回钱塘门,吉凶未卜,前途难料,倒不如与白素贞……
心念与电光火石之间便有了决断,包文正那面如死灰的脸上,浮现了抽搐的表情,眼眸之中乍现了惊喜和希冀的神采,举步缓缓的朝那手持油布雨伞的白素贞而去。
绵绵细雨之中,这看似寻常的少年郎,每一步皆撼动着白素贞和天昌仙子的心……
那有些颤抖的手,与风雨之中握住了那油布雨伞,也碰触到了哪纤细白皙的柔荑,四目相对之中,白素贞坦然的笑靥,依旧明媚如初,与羞涩之中依旧是落落大方。
但其中已生的情愫,则是不言而喻……
绵绵细雨之中,天昌仙子手持雨伞,娥眉微蹙,美目含煞的望着这“蛇妖”,也望着那与“蛇妖”共持一伞的许仙,心中与失落之余,美目之中的寒意也是一闪即逝。
盈盈转身,天昌仙子那唇角却浮现了一丝讥讽的笑意,径自手持雨伞与烟雨之中,渐行渐远……
你就是黎山老母座下的弟子,也难以改变你只是个蛇妖,他**凡胎,当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之后……
你拿什么跟我争,白素贞!
与这长街的拐角处,天昌仙子拂袖之间便已身化流光溢彩,直入青冥之中更是“腾云驾雾”,依旧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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