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一恒讲完,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以他的意思来说,钟馗下面压的是我的生辰八字,那岂不是这个宅子对过路小鬼宣称我就是户主?而且按照这样推算,这个宅子底下会有我的一缕头发?想到这儿,我不免心神不宁,回头看向这个宅子——我敢用我的脑袋保证,我从没有来过,何况还亲自埋下自己的一缕头发。
我问他怎么看,他的目光忽然黯了下去,说他现在也不能确定,而且把生辰八字压在钟馗底下,他也是头一回见,恐怕会有什么阴招是我们并不清楚的。现在,我们最起码要做的是,无论如何也要确定一下这个宅子下面是否埋了“聚宅”。无论这个“聚宅”是谁的,我们都要挖出来。他担心,如果他现在猜测的是正确的,那么这个宅子现在是用我的阳寿去给住在里面的东西埋单。况且即便他的分析错了,如果手握这样一栋宅子,也是会给自己减运的。
瞬间,我浑身上下就漫出一股寒意,这个宅子想必真的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不过,这也许只是我们杯弓蛇影,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邪。
可我见秦一恒的表情一直阴郁不开,心也不免跟着紧绷。把话题聊完,才发现手中的烟没抽几口,已经着到头了。我又点上一根,狠吸了一口,才让自己平静了一些。
之后,我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也许是心理作用,当我再走进这个宅子的时候,心里已经不能仅仅用害怕来形容了,细想起来,竟然有一种敬畏。我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如何而来,但我知道,这个宅子的事情恐怕并没那么好解决。回去的路上倒是很顺利,但我基本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走,强打精神半天,无奈腿还是发软。幸好之前我们留了送我们过来的出租车司机的电话,打过电话,等了半个小时,司机过来了,我们就乘上车开始返程。回去的路上我看着窗外,脑子里试图思考一些什么,可里面却一片空白。
回到住地,秦一恒立刻给六指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的电话竟然关机了。我起初以为是他已经上床休息,毕竟我们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然而,第二天一早,秦一恒再次拨打六指的电话时,依旧是关机。直到中午,六指的电话都没有接通。
白天的阳光从宾馆的窗户缝透进来,我把窗帘撩开,躺在床上,倒也忘了昨晚的惊心动魄。可秦一恒却愁眉不展,站在窗边思索半天,突然回过头跟我说,他去找几个建筑工人,买不下来这个宅子,我们也得提前拆拆试试,说完就快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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