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梁泊昭心中沉闷,只言了句;“九儿是你拿命换来的,没有任何人能把她从你怀里抢走。”
凝香心里有些发苦,想起永宁,想起梁母,想起之后的日子,她不知如何才能护住自己的孩子,更不知往后还会有多少的千难万险在等着自己母女。
梁泊昭见凝香眼底透着凄楚,既是心疼,又是不忍,只低声道;“别多想,无论到了何时,我都会守着你和孩子。”
凝香抬起眼睛,望着丈夫坚毅英挺的侧颜,小声道;“相公,我不知道九儿会来的这样巧,我不是故意要在你和公主成婚时生孩子的”
凝香说完,心里便是酸涩起来,即便用力强撑,可还是有泪珠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梁泊昭捧住她的小脸,吮去了她的那些泪珠,他的喉咙好似被一根尖锐的鱼刺划破般,疼的他说不出话,刚要出声,心口便是一股钝痛,望着凝香的眼泪,念着她刚才的那一句话,梁泊昭唇线紧抿,隔了许久,才低低的吐出了两个字;“傻瓜。”
凝香垂下眼睛,努力将眼泪逼了回去,梁泊昭抱紧她,察觉到她的身子冰凉而孱弱,便好似有人拿了一根针,细细的刺进他的肺腑,让他的呼吸间都跟着疼了起来。
“是我对不住你。”梁泊昭面色深隽,黑眸漆黑,缓缓开口;“我曾答应过你,不会再娶旁的女子,这座王府也不会有别的女人,我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也负了你。”
梁泊昭说着,唇角便是浮起一丝苦笑,许是命该如此,凝香偏生在前日生产,他未能赶往京郊,良机既失,下一次,亦不知何时才来。
凝香摇了摇头,说了这几句话,她早已是倦的厉害,她吃力的抬起胳膊,环住了丈夫的腰。
梁泊昭揽着她的身子,低声说了下去;“香儿,你在府里安心调养身子,等你出了月子,我就接你们母女离开王府。”
凝香一怔,不解道;“离开王府?”
梁泊昭点了点头,瞧见了她脸庞的倦意,便是将她的身子放回床上,言道;“我,你,还有九儿,咱们出去住。”
凝香先是怔住了,继而眼睛里便是浮过一抹喜悦,一想起可以离开这座王府,离开梁母,离开永宁,只有她们一家三口,唇角的笑意便是遮掩不住,柔声道;“真的?”
“真的。”梁泊昭也是一笑,抚了抚凝香的面颊。
直到凝香搂着九儿睡着,梁泊昭轻手轻脚的抱过女儿,几日来第一次离开了屋子,他将孩子交到了乳娘手中,自己则是离开了王府,骑上马,便是向着京郊赶去。
他前日便已经收的赵云平的传书,得知因着自己毁约,陈大人大动肝火,已是率兵离开了京郊,意欲回到西南,而那时正值凝香生死关头之际,即使听闻了陈大人率兵返程,他也无暇顾及,只得由着大军离去。
而眼下,凝香母女已是平安,他不得不倾尽全力,务必要将陈大人的兵马给拉回来。
他这次离府并没有带亲兵,只带了三两侍从,他心知这一路为了掩人耳目,慕家军走的皆是山路,即便如此,也仍是星夜兼程,策马追了一日一夜,才终于在磨子山追住了于此处扎营的慕家军。
陈大人尚在帐中,就听有人来报;“大人,定北王来了。”
“哦?”男子手中的杯盏微微一晃,里面的清酒洒出来些许,与一旁的银甲将领对视一眼,终是将杯盏放下,对着帐外道;“请王爷进来。”
少顷,便见一道魁伟挺拔的身影走进了帐子,陈大人与银甲将领俱是一道站起了身子,上前与梁泊昭见礼。
待看清梁泊昭的脸色,两人心头都是一震,梁泊昭依然是沉着而冷峻的,不怒自威,可那一股股苍凉与倦意,仍是写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底通红,眼下的乌青十分清晰,显然已是数日不曾安眠。
这几日来的煎熬,只有梁泊昭自己懂得。
“王爷究竟是有何要事在身,竟至于将两军的盟约抛在脑后?”陈大人对着梁泊昭拱了拱手,将他迎到了主位坐下后,便是开门见山。
面对梁泊昭本人,与梁泊昭的属下,两人俱是不同的神色,就连那银甲将领,在看到梁泊昭后,也是收敛了起来,端坐于下首。
“梁某今日前来,特为此事向大人致歉。”梁泊昭声音诚挚,看向陈大人的眼睛。
“王爷不必自谦,”陈大人摆了摆手,道;“老夫心知王爷的为人,王爷定不是那无故毁约之辈,此次,定是有王爷的苦衷。”
“大人体恤,梁某感激不尽。”梁泊昭抱拳,仍是以梁某自称,而并非“本王”,就听他声音沉稳,静定开口;“梁某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能领兵回京,与我定北军联手。”
陈大人摇了摇头,缓缓道;“老夫不敢相瞒,此次慕家答应出兵,便为了与王爷一道来个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今此先机已失,朝廷早已知晓了咱们的动静,大好的机会被王爷错过,即便两军眼下联手,也是处于被动之中,王爷莫不是忘了,巴林将军的西北军,此时仍是守在京师。”
梁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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