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到底要和我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打算吃了我,看着她越走越近,我又一次害怕了,转身仓皇逃跑。
后来,班上的气氛也变得凶险非常,或许是屡次对白婷婷的敌意和各种怪异的表现终于激怒了全班同学,我开始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
先是我的同桌在桌上划了三八线,一旦超过就瞪我,而且不再同我话,最后甚至向老师申请换座位。
接下来,我开始找不到活动的同伴,一旦视线转向谁,对方就会快速地别过头去。
再后来,只要我走到教室的哪里,哪里就会非常安静,一旦走开,那里就会开始出现关于我的坏话。
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白婷婷主使了这一切,但当时的我始终这么认为,并且对她产生了比之前更加强烈的敌意。
因为我比谁都坚信自己是正义的,而妖怪一定就是邪恶的,其他的同学不过是被假象蒙蔽了双眼,如果我能证实白婷婷是妖怪,那么一切的困境都会迎刃而解。
年少的时候,总是会守着一些自认为正确的东西,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我坚信是自己用的方法不对,那时候我就喜欢看电视,在《宝莲灯》里看到过那种道士用的符纸,于是想在家里翻出点草纸之类的东西制作,结果我就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个隐秘的抽屉,从里面翻到一打扎得牢牢的金光闪闪的奇怪纸头。
我用马克笔随意鬼画符了一番,第二起了个大早,趁着教室里没人,把这些符纸用胶水认认真真地贴在了白婷婷的座位和桌子上,一连贴了十几张,然后去买早饭了。
等我再次踏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因为有同学看到这个情景觉得非常可怕,报告了老师,老师也觉得不寒而栗,一直闹到了校长那里。
我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了白婷婷,她也恰好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眼神,或许更多的是无奈。
老师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也没有否认,大声地向全班解释白婷婷是妖怪,而我做的一切都是在救他们。
三年级的孩子当然不可能会相信我,自然科学的课本里清清楚楚地写了“世界上没有妖魔鬼怪”这样的字句,就连老师也叫我不要胡八道。
没有人相信我,一个都没有,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神经病。
这或许是我第一次有了名为“绝望”的情绪,我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我无能为力的,从这个时刻起,我心中那个无坚不摧的城墙已经开始崩塌了。
最后这件事还是惊动了我的父母,他们被喊到了老师办公室,我扑进我妈的怀里,哭着教室里有妖怪,但没有人相信我,我从雾蒙蒙的视线范围里,看到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也就是这一的夜里,父母与我促膝长谈,终于对我坦白了关于师一族的一切。
原来世上真的有妖怪,而我之所以能看到妖怪,是因为继承了师九姓之一中“壹”姓的法器——“眼”。
他们还:“七七,别人看不到妖怪,也不知道妖怪的存在,你要懂得韬光养晦,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他们觉得白婷婷既然装成人类去上学,那性子断然是好的,妖怪既然有了善意,就不危险了,只要不去招惹,就不会攻击人类。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白婷婷一定有什么目的。
我在学校的日子变得异常难熬,因为被视作疯子,我时常会被欺负。男生往我头上倒垃圾,女生则把我锁在厕所,、课本和文具时常会出现在垃圾桶里,桌面上经常涂满侮辱性的话。
我是倔脾气,咬着牙忍下去,不告状,不求助,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正确的那一个。每次我觉得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望着白婷婷。
她好几次像是想要和我话,我都迅速地跑开了。
那时候,我知道自己是真的在恨白婷婷。
因为我是认真地想要贯彻自己所认为的正义。
四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第二年开春,那是千禧年的前一年,也是妖怪浩劫之前的那一年,风平浪静,谁都没有料到后来会发生那样惨烈的战役。
一些国安部的高官会时常出现在我家中,而父母一律让我称他们叔叔或者伯伯。这个时候,父母总会叮嘱我在房里做作业,他们就锁了门去楼上。有时候,我也会不心听到他们激动的声音,大部分是“妖怪”“平衡”“两界之门”之类的字眼。
有一次,当我知道其中一个伯伯是研究妖怪的大师时,我意识到我的机会来了。我拉着那个中年秃顶的伯伯,跟他我们班上就有一个妖怪。
伯伯很惊奇:“学校里也会有妖怪?”他还要我把白婷婷的样子画下来告诉他,我答应了。
我找了一节课在作业本上按照白婷婷的样子大致地画了一下特征,后来又把作业本交给了那个伯伯。
那时候,我的愿望仅仅是这个研究妖怪的大师去我们学校证明白婷婷真的是妖怪,而我没有撒谎,仅此而已。
但我还是太真了。
几周后,那位大师真的出现在了我们学校里,但他的身后还有些其他的大人,他们把白婷婷从教室里带了出去。我叫了一声伯伯,站起来跟了出去,我看见白婷婷一直在挣扎,而那些大人用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把白婷婷捆了起来。
我茫然地看着伯伯,伯伯却对我笑着谢谢我提供的消息,还我将来会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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