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猜到我会偷偷跟着你妹妹回来,怎么不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有办法让你光明正大地留下来,”我看着他,“但你得先把陆发发给我收拾了,让她心甘情愿带我去看林志生。”
苏夏简直就是qín_shòu中的qín_shòu,也不知道他对陆发发干了什么,我过去不怕地不怕的妹妹现在看到他就像猫见了老鼠,立刻自动缩紧了脖子,然后低下头。只听苏夏气定神闲地:“发发,你觉得你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智商能拦得住你姐姐吗?”
“不能……但我会努力的……”
“那你今能不上厕所不吃饭就这么守着你姐姐吗?”
“大概……”
“那你总得让你姐姐上厕所和吃饭啊,你分身乏术啊。”
“唔……可是……”
“我再换个问题,要是我现在生死不明躺在医院里,你想见我但有人拦着你,你是不是特别恨她、特想揍她啊?”
“嗯……咦?”
苏夏露出了愉悦的表情:“那你应该可以理解你姐姐了。”
“我错了,”陆发发哭丧着脸,“姐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我捏捏她的脸:“乖。”
然后转过头,对着摆出一副胜利者姿态、而且现在正用戏弄宠物一样的神情抚摸着陆发发脑袋的苏夏表达了衷心的鄙视。
十五
没想到的是,林志生就睡在我隔壁一间,你看咱们就隔了一堵墙,但为了见你,我可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而且他这间病房明显雅致很多,朝南,又大又宽敞,通风也好,窗外鸟语花香,窗内摆满盆栽植物——我觉得很不公平。
更不公平的是,他睡着了,而我抱着输液瓶和杆子一起坐在他边上,等了很久,也不见他有醒来的意思。不过他手上打着点滴,脸上还挂着呼吸机,肯定特不舒服。
陆发发捂着嘴:“医生他脑电图正常,除了失血过多也没有外伤,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醒不过来……十八局的人怕你受刺激,都不让我告诉你……”
我拍拍她:“你先出去一会儿好吗?我等下就出来。”
等她带了门出去,我终于可以放松下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怎么都抑制不住。我握住林志生的手,才发现这么多年都没仔细看过,他的手特别修长,骨节分明,青青白白,显得很是好看。
我抓着输液杆站起来,给他掖了掖被角。
我又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新人入职的会上。
我坐在他左边的左边,中间隔着一个驯妖师于爻,符部长在台上了一句:“今我就主要三点……”我知道他这三点一,绝对要拖到吃中饭,立刻叹了一大口气,没想到这声叹气竟然还有低声部的合奏,我抬起头,正对上林志生的脸,我立刻懂了,所谓同道中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们中间的于爻感受到了我们的视线,立刻识相地:“要不……我和你们中随便一个……换个座位?”
我和林志生又同时把热切的视线投向他,这人的情商真不可谓不高啊。
后来我们仨都成了朋友,狐朋狗友的朋友。
我和林志生其实一般大,只是我打初中开始就给国安十八局工作,所以也不算是新员工,只是碍于规章制度,大学毕业后才拿到编制。我听林志生的经历更加传奇,是符部长亲自去医学院挑人,最后一眼相中的他。原因是他相当的唯心主义,明明解剖了这么多生灵却依然相信牛鬼蛇神存在的合理性,当符部长问他“如果世上有妖怪,你觉得妖怪的生理结构是什么样的”这个问题时,他竟然滔滔不绝地了快一个时,分析了各种情况的可能性,连符部长都听烦了,只是没好意思而已。
我听了之后,直接:“听起来更像是个神经病。”
等见到了真人之后,我就惊觉传闻都是不可信的,他哪里是个神经病,他根本就是精神病,还是重度的。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林志生长得还是可以见人的,真的,信誉保证,哪怕站在妖怪里也不算逊色,当然,我指的是人类实体的妖怪。
林志生后来知道了,就跟我:“壹七七,其实你和我想象的也不一样。”
我很诚恳地求教。
他就:“你突破了我对人类的认知。”
从那个时候开始,林志生就开始逐渐展露出他毒舌的本性来,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让人在短短一分钟内就看他极不顺眼,我一般称这个技能叫“欠的”。
十八局后来改组,为了方便保护我,把我从明面上调往民政局,实则编制还留在十八局。欢送会上,别人都和我恭喜,只有林志生跟我:“可怜见的,这就是活生生地发配边疆啊,反正打今儿起,咱们楼对面那个堪称业界良心竟用进口纯牛奶兑奶茶的咖啡屋你是再也喝不到了。”
我本来才芝麻绿豆大的难受劲儿立刻成倍地往上翻。
他循循善诱地问我:“后悔吗?你可是每都在拼单呢。”
我哭丧起来:“后悔……”
没想到他第二就送了奶茶过来,尽管他每次串门都被我一顿胖损,但我其实很感动,虽然心底仍有一丝怀疑,觉得他本质上有点儿受虐倾向。
是的,我熟悉的林志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不是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只能依靠呼吸机过活的人。
我抬起他的手,心翼翼地塞进被子里。
“之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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