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队长的张老实就不得不管了。
谁也不愿意担责,干脆就拿工分出来,一家轮流十天负责给李老婆子提供吃食,说负责其实也就是自己吃什么到时候多煮一点罢了。
只是这样一来,李老婆子这边就更没人愿意管了。
“秀的娃不是受到惊吓了嘛。”张大娘说起来的似乎咬牙切齿,同张队长生气,那个老实男人就会拿着烟枪埋头猛抽。
张大娘再生气,也就没办法了。
“就是李老婆子吓得,她把秀的娃当成自己的孙子了。就她李家能生的出来,我呸。”那虽是外孙,在张大娘心里那就是自己的亲孙孙了,也是她李老婆子能肖想的。
把舒曼送回家,张大娘没答应进去坐,而是匆匆地走了。
她这脸也躁得慌。
大闺女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那意思,她看得出来。
对于李老婆子的做法,张大娘也是不赞同,可村里老人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往后自己也老无所依,一致朝老头子施压。他们倒是轻松,嘴皮子动一动,但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压在张老实身上,名声反而被他们得了去。
可张家能怎么办?和那群老头子较劲?
他们是厚道人家,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可那是在舒曼回来之前。
刚才那一出事,张大娘看在眼里,也在心上一直琢磨着,越想觉得越不妥,她得老头子好好说说,不能寒了人家小姑娘的心。
张大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舒曼连多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很快就一个人面对自己的院子。
她刚才没有看清楚,现在却是微微张了张嘴巴。
之前的篱笆围墙已经变成了土砖矮墙,门上没有锁,舒曼推进去,里面开出来的地已经种上了蔬菜,都是她不认识的。
当然作为种子来说,又是埋到土地里的,她实在没几样是认识的。
但这些不是重点,原先的茅草房也被拆了,弄成土瓦房。
舒曼沉思不解的时候,杜鹃就过来了。
“村里人组织的,我想着你那篱笆院不安全就答应了。”
舒曼恍悟,难怪之前红旗村说的赔偿是粮食的时候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的意思,原来还有这一茬的事情。
大概是账面上实在没钱,毕竟让农村人掏钱,实在太为难他们了。有的地方的人一辈子没有摸过钱都是有的。
但只给粮食,还是虚的,心里又不是滋味,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我当时过来看着了,茅草房里就一些柴火,就让他们拆了,你那屋子没人进去过。我不在的时候,是陈德生同志看着的。”陈德生和村里人越发走得近了,是除了舒曼意外,最融入红旗村的人。
当然舒曼的融入只限于张家还有少数几个人,陈德生却不同,他和村里许多人都能打上关系,看样子还真的要扎根下来的意思。
杜鹃想不明白他的选择,问了舒曼。
舒曼沉默:“他有自己的想法吧。”每个人都有去努力的权力,陈德生做的事情未必没有私心,可他走的路子,至少大家都挺喜欢的,比起歪门邪道更能让人接受一些吧。
“也是,你以前说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以前我还不怎么理解。现在却明白了。你都不知道,现在知青点了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了。王茂田和曹斌听说商量回家里一趟,看看有没有机会。”反正在红旗村,想着也是轮不到他们,干脆就回家里看看能不能使把力气帮帮他们。“我听说也有可能,他们就不回来了。”
“其实别说他们,就是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一个两个的……”杜鹃想着初来时候知青点的热闹,虽然那个时候矛盾算计不断,但现在却是只剩下萧条和空寂。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算计一个人能算计到人命上去。
到底这人的心有多狠。
在她从前的生活里,最大的算计也不过是父亲厂里有房子福利的时候,明明很多和父亲交好的人都答应投他们家里一票转眼间又选择了别人。
“人做出的选择是最不能预测的,所以常说人心叵测。”山坡那边老叔公在同陈锦州面对面而坐的时候,也发出了相似的感慨。
“那都是他们的私欲作怪,老叔公何必自责呢。”陈锦州觉得这实在是怪不上老叔公这边,再说了老叔公活着就是巨大的贡献,不管是对红旗村,还是这一片县城范围内的所有地方。
陈锦州是不知道老叔公以前做了什么,才让他那位首长对他念念不忘。
但很多事情,若说没有老叔公,以前平静安宁的地方将不复存在。
比起外面动辄上□□台,红/卫、兵到处打砸的情况,这里的情况实在是好上太多。以前他想不通为何独独红旗村没有那些被下放的人。
现在却是明白,正是出于对老叔公的爱护,不想这些事情发生在老叔公的眼皮子底下,才使得红旗村的牛棚只是单纯的牛棚。
“建设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吧?”老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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